,他们对于弱小者的悲愤全然无视,只当是作透明的空气一般。但是在劫掠欲望得不到满足后便生出恼怒,仿佛这些土著就该奉献上一切似的。
不过提议者终究是有着顾虑,并没有立刻动手取人性命。这并不是他们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而是平时就生活在有秩序的环境中,并不曾制造过杀戮之事。提议作恶只是因为还不敢手上染血,但是并不介意在一旁观看别人施暴。
“闹个屁,都一边儿蹲着去。抢劫就认真抢劫,杀人抢劫算什么事情?你们连野外的盗匪都不如吗?”卫皱着眉头做出了呵斥,他接着说道:“人家吃饱了撑的用毒药害人?你们听说过这么蠢的办法吗?不过就是口味不同而已,这些破东西其实我也吃不惯,你们要是不喜欢吃就别乱嚷嚷了。”
他在随行来此的公门之众还是很有威望的,呵斥了几句后便制止来蠢蠢欲动,于是也不再有人敢于提议杀戮了。
这个老东西的手上其实还沾染鲜血,那都是说笑间轻易剥夺的性命。但是在这会儿却制止了手下们的冲动,看起来真是非常矛盾的样子。
但他清楚这是必要的,因为自己一个人所杀有限,而且也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在什么时候结束。但是一群人就不一样来,他们不但在见到血腥之后就有可能刹不住手,甚至还因数百人的规模而制造出不小的惨剧。
到那时互相攀比的暴行不但无法制止,就连原本顺服的土著们也会不顾一切地逃生或者反抗。倘若有杀红了眼的人便可能放开曾经的禁忌,毫不犹豫地斩向挡路的一切。
那样他就可能再也无法约束住手下来,自己带出来的人群就会变成兽群。
卫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攫取权力,公平的机会和公正的奖励都是必要的,这样才会有人继续忠心追随自己。他要的是一群信服自己命令的属下,而非是一群杀红了眼的野兽。
公门的衙署中可能还有高级吏员在翻检着陈旧的条目,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声明自己的权利。他们当然都知道公门的威权已经摇摇欲坠,所以争夺权力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身后的家族,但这一行动反而加速了体系的崩塌。
若叉的叛乱阻隔了向东的道路,河青城的统治只是在维持过去的惯性而已。
四娘那个莽女子的行为打乱了脆弱的平衡,承担种种关系的县令被拔除了权力后就意味着体系的崩塌。没有人惩罚的过错就会不断的扩大,而大家一起的挖墙根会加速这一灾难的发生。
组织进攻然后分配的行为看来无力可图,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却会塑造自己的权威——那在旧体系崩溃后的新权威。
卫与大户的差别在于自己没有可依靠的家族,所以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抓在手头的力量。别人可以用文字游戏来树立统治序列,但他只能拿出这样简单而粗暴的办法。
原本体系中的熟人们都是资源,等维系了共同的利益后便能依靠他们了。(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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