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原本是习惯性地瞎咧咧,于是在被警告时自然是非常不乐意。他在下意识中仍然只将四娘当做北城帮的帮主,而非是暗流神教的什么神使。
但经这一呵斥就清醒了一些,眼前这位可仅仅是个混混头目,而且还是一个新晋的鲜嫩同行呢。
老巫师深知同行之间最是互为冤家,在利益上几乎是互相不能相容的。一地的人口就那么些,所能供奉的人力物力也都很有限,通常喂饱了一家神棍就会饿到另一家。所以互相都不好随意伸手,在别人的地界上随便指手画脚也是万万不可的,不然岂不是公然抢食?
他便在被训斥过后老实地低下了头,可在心中却是在抠心抠肺地呐喊嘶叫道:“可是明明是我先啊!祭祀也好,独享供奉也好,我才是这河青城的祭坛巫师啊!这里所有的奉神之事都得经我的核查,你怎么能随便呛行呢!?好好当你的混混头子不行么!?”
虽然心中那么的愤怒和不满,但老巫师还是非常识时务的,尤其是在看到四娘陶碗大的拳头时。
于是他就立刻笑眯眯地站起身,并且不住地躬身认错道:“懂,懂了!唉,看我这张老嘴,都是前阵子生病时还留着些病根留着,一直到现在还容易犯晕!唉哟哟,这都是没除尽的病根害的哟!”
“哼!”
四娘轻哼一声算是接受了道歉,在场面上让双方都能过得去。不过面色依然是有些不好看,从来都没听说哪个疫疾会让人说胡话,而且还是那么的有条理。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强入了别人的营生,就好比姚家的粮食和肉类买卖、从异界带回来的布料及容器、领着手下们无视公门禁令,公然在城内树立自己的一套规则……
这些可都是将手伸入别家的食盆中了,而且还是大把大把地从中捞取好处。甚至只是给原主人剩下一点残羹剩饭而已,直到是对方被逼急了才开始想办法解决。
不过她可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从小接受的就是马七斤的流氓家传,她要是能温良恭俭让那才奇了怪呢!
此间保持的宗旨非常简单粗暴:有什么事情先打过再说,打得过了你就是老大,若是打不过了就滚到一边呆着去。而且也别想瞎嘞嘞的徒费口舌,尽管拿出本事打过来吧。自己练了这么大的拳头容易么?可从来都不是为了拿出来好看的!
大家都是同为神棍,有没有神的还不就是她张口编出来的玩意?可是四娘还就是宣称自己为神服务,并以此获得了收缴份子的资格。这么坐着就能得来好处的事情还不是靠着嘴皮子?上下吧嗒不就什么都来了?
所以说如何解释这些的资格就只能由自己掌握,如此也就意味着把持住了对黑门现象的后续解释权。且不说那些说辞能不能形成自洽,但就算是胡扯蛋也不能让别人去诠释,不然那就相当于将黑门的控制权拱手相让。
这个解释权有且只有她自己能做出,但凡有谁想要置喙那都必须制止,否则必将会影响她利益的完整。倘若不想一转眼就被赶出自己创立的神教,那么就必须像母兽一样护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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