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零散的有人跟喊:“看到了!”
公门之人和城兵也有被逗乐的,但毕竟顾忌着面子得板着脸,故而队伍中只是有些憋不住气的“噗嗤”声偶尔响起。
她兴奋地浑身颤抖地咧嘴,做出了无声的狞笑,说道:“你要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复仇就在此时!今天是你滚,明天才是我!”
她心底却在自暴自弃地想:“不就是滚蛋么,那也先得讨回些利息来,我疼,你就得加倍地疼!”
黑棍心想:“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啊!?这等混混阴招平时使出来诳敌入户,然后便可提剑追杀。就算找来公门的说理也可以矢口否认,然后再反诬对方是强闯私宅,再在事后打点一番就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在慌张中还如此做了,碰上这狂婆竟是自绝生路了!”
他焦急中目光四扫,进屋肯定是死路,马四娘从院墙那边过来,要翻墙也肯定会被她两步赶上再一把拽下来,这么说来就只有后面了。于是他就手脚并用地再次爬上茅草屋顶。
四娘眯眼看他爬上了屋顶,不屑地一笑,拽着从房顶伸出的椽子就要蹬墙借力上房。却不料椽子虚不受力竟被拔了出来。
已连蹬两脚的马四娘愕然地失去了平衡,仰身摔落在地上并发出沉重的声音,内外夹击之下疼痛摧残得她浑身抽搐,面目一阵扭曲。
这还不算完,那根被拔出来的椽子很有弹性地落在地上“嘣嘣”弹了几声之后才完全倒下,最后打在了四娘的脸上。并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
众人见此都先感同身受般的吸了口凉气,然后又一齐轰声大笑起来,还有人喊:“再来一个!”县令和捕头也被逗乐了,一众公门与城兵再也绷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四娘手下的帮众们不好当着面笑,实在忍不住的都半蹲了下去,捂着肚子直抽抽。
她木着脸坐起身来,晕乎乎地摇摇头,一手拍开砸在她脸上的椽子。恨恨地瞪了黑棍一眼,将自己受的难和丢的脸全算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叫此仇不报枉为人,现在的这些就是!四娘发狠地重新冲了过来,但到屋檐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着另一个椽子摇了摇,见是稳固的便又使劲地拽了拽,确认是结实的之后才一步一拉地爬上屋顶。
她在做这些动作的过程中虽然一言不发,但近乎可见的阴郁气势让本可上前阻挠的黑棍头顶发凉、手脚发麻,他能做的只是踩着茅草往屋脊那里退去。
四娘上来后,拍拍手打掉沾到的草渣,咧嘴算是笑了一下,然后迈步便要过来了结黑棍。她重重地一脚踏过来以助气势,并要借此发力,却是一脚踩空!
“噫!”四娘劈着叉挥舞着双手,做着似要求救的姿势就从屋顶的茅草间惊叫一声消失了。紧接着发出“喀啦!哐啷!咣当!”压坏家具,打翻瓢碗的声音。
外面围观的人们顿时笑倒了一片,就连北城帮的帮众也没几个能站起来的。扶着武器勉强站着的是城兵,互相扶着的是公门,其余能站着得的都差不多是恰好站在墙边扶着墙的。到处都不时有人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