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中午吃过饺子,捱到天黑乎乎的看不到人影的时候,豆花提了半罐罐人奶,到了六姨太院子里。
她出门前仔细观察过了,见四下里无人,才蹑手蹑脚地到了六姨太门口,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抬手要去敲门。
她手刚刚抬起,还没有用力,门就开了一条缝,六姨太好像就在那里等着她一样。
豆花思考了一个晚上,她决定要和六姨太做这笔交易,现在是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六姨太其实已经吃定她了,就等着她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
豆花没有一点退路了,她几乎没有多少犹豫,这笔买卖她得做。她失去的是财富,但得到的是能继续在吕府潜伏下来。财富只是她个人的,潜伏却是为了革命的事业。她相信一品红的义气,决定赌这一把,把六姨太想要的东西交给她,换取她对她的放生。
豆花闪身进了窑里,六姨太忙把门掩上。
豆花把奶罐搁在炕桌上,笑盈盈地说:“孝敬您的奶水。用豆花的奶水洗您的脸,会越来越漂亮。”
六姨太没有接她的话,说:“想好了?”
豆花坚定地说:“想好了。”
六姨太干脆地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此后,我俩互不交集,互不相欠,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豆花说:“您在老爷面前求个情,我给您去取。”
六姨太说:“傻呀你,想让老爷知道我俩之间的交易吗?”
六姨太都这样说了,豆花也不含糊,说“……”
她把自己藏宝的地点告诉了六姨太。最后请求:“别打扰我的家人,别惊扰了谷子地的乡亲们。”
六姨太笑了笑说:“我早就怀疑上了那个地方,果然还是在那里!还不相信我吗?我连你那株枣树都不会惊动的。”
就伸出右手来,和豆花击掌。然后打开门,探头出去,观察了一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豆花就出了门,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窑里。
在刚刚走出六姨太窑里的时候,忽然有个影子在墙角晃了一下,再定睛看时,黑乎乎的夜色里,安安静静。但豆花分明感觉到了那个轻薄的身影,单薄而干瘪,凭她的直觉,这个人就是宋管家。
初三一天,相安无事。六姨太吆喝着女眷们在院子里踢毽子,一群穿金戴银的婆姨女子,嘻嘻哈哈,叽叽喳喳,闹翻了天。
初四吃过早饭,大太太窑里三缺一,这种场合少不了机灵鬼老六,让丫鬟过来喊六姨太。
丫鬟敲了好一阵门,六姨太才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拖拖耷耷地上了牌桌。
豆花暗中观察到了这一切,六姨太这是已经得手了,宝贝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豆花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自己置生死于不顾,是冒着小鬼子的枪林弹雨昧下的这箱子宝贝,却为六姨太做了嫁衣,就这样轻而易举易主了。前公公老谷子生前,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亲手栽下去,并且浇灌长大的那株枣树下面,原来还藏着价值连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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