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询的心早就被林颦儿伤得七疮八孔了,虽然并没有严重的静若情结,毕竟还是有些膈应。
他缓缓松开了原本用力拢着玉玲珑肩膀的胳膊。
玉玲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眼泪滚豆子般汹涌而出。
这反倒弄得陆询过意不去,他捧起玉玲珑的脸,盯着她的泪眼,郑重地道:“玲珑,以后,你若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
“那你会娶我吗?”
陆询沉默了。
玉玲珑低下头,啜泣着自怨自艾道:“是奴婢恃宠而骄、恣意妄为……”
陆询打断了她,“不,我早已打定主意,是要娶许平君的。”
“真的?”玉玲珑破啼为笑,踮起脚在陆询脸上香了一口后,步履轻快地跑开了。
陆询被弄了一头雾水,又不是娶你,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见玉玲珑正哼着歌儿收拾屋子,他摇摇头,意念沟通《洗冤录》,将盛放许平君的香炉取了出来。
香炉还未落地,里面就金光涌动,隐隐有梵音响起。
陆询看向炉内,只见许平君双目紧闭,两手叠放在小腹丹田处,体内缕缕淡淡的金光潮涌,原本大半炉的香灰,现在几乎见底。
他猜测许平君也许正在修炼,不敢随便打断,意念问向书册:老伙计,颦儿这是怎么了?
书册哗哗翻动,停留在一个没有面孔的宫装丽人图上。
那丽人半躺在一张珠帘低垂的大床上,腿间一摊鲜血,青筋暴露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把滴血的短剑。
判曰:可叹故剑情,堪怜南园爱。三生石上盟,花谢难再开。
陆询心里咯噔一下,根据以往经验,这判词写的应该就是颦儿。
如果是她的话,为何画像上会没有脸?
还有那鲜血,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啊。
难道,她会自戕于剑下?
他仔细看向那剑,竟然与乾坤尺所化的袖里剑十分相像。
“老伙计,这画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不是林颦儿?”
这回,书册没有惯常的傲娇,居然在画像下又显示了一句谒语算作回答:佳不假,黄绢幼妇好结发;珍不真,青丘摘星未名春。
陆询又缀入了云里雾里,这都哪跟哪儿。
倒是未名春三字,让他唏嘘不已:当年,他在未名湖畔向林颦儿求婚,正好是春分时节。
结果可想而知,十动然拒。
三人一日,八刀两别,春分了。
玉玲珑扫着地,一抬头,见院子里多了个古色古香的香炉,当即跑了过来。
待看到香炉里的许平君,她眼都直了。
她一把将陆询扯出去二三丈,“公子,千万莫打扰我长姊!”
“她怎么了?”
陆询认定了她就是林颦儿穿越而来,当然比玉玲珑还关心。
“她……她在过寿!”玉玲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拐弯抹角地道。
过寿?
陆询略一思索,明白了,她在长尾巴!
林颦儿真要变成九尾狐?
惊骇之余,他又邪恶起来,人形狐,不,狐形人,那——一定很好玩儿!
玉玲珑不满意了,“公子,我长姊命悬一线,不亚于渡劫,你笑那么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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