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车的门被轻轻的叩响了。
“陛下,帝都有信鹰传信过来。”
轩辕殊珺丝毫没有避讳安可儿的意思,他对着山鹰道:“信里说什么?”
“回陛下,一共有两封信,一封是门下省长官传来的信笺,说是冗官暴动的事情,第二封是皇宫里的,说是小殿下突发急症。”
安可儿觉得自己的心都忽然疼了一下:“你说什么……他怎么了?!偿”
轩辕殊珺立即打开了马车的门,然后将那封秘信拿到了他的手中,他大致的瞟了一眼,然后声音薄凉道:“没事,只是感冒。”
安可儿愤愤的咬着牙,别的不说,她就特别的不喜欢他对孩子的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她毫不客气的一把将那封密信给夺到了她自己的手中,她看得很着急,恨不得一目十行,把孩子的状况一下子全都看进眼中,但是,最后那一栏落款,纳兰天音几个字却像刀子一般锋利的刻入了她的眼中。
安可儿一把将信笺砸到了男人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儿子讲给这个女人来照顾!”
轩辕殊珺语气略显烦躁:“你又在闹什么?前些日子你不在儿子的身边,他需要人照顾。”
“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皇宫里的女官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交给纳兰天音!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绝对是纳兰天音整出来的,而你就是帮凶!”
轩辕殊珺不悦的蹙眉:“天音尽心尽力的照顾昊儿,这一切朕都看在眼里。难道真的以为朕眼瞎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不堪,你以为她还能留在朕的身边?”
她气得手都,丰满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我早就说过,有她没我!你既然还想把她留在你的身边,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男人冷漠的目光凝望着她:“安安,你是朕见过的最自私的女人。你不愿意陪伴在朕的左右,也看不惯朕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你从前在朕的面前,那么乖巧,处处都为朕着想,你现在变了。”
轩辕殊珺说完这些话,就打开了马车的门,然后命令山鹰准备快马,他要先行赶往帝都。
她蓦地一怔,看着他的背影,心尖都冰冷的颤抖着。
他说她自私……
他说她现在变了,变得让他讨厌了……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她了。
他甚至已经都不愿意跟她坐一辆马车了……
忽然,体内一股寒气逆着经脉倒行,她一下子没来得及运功抵御这道寒气,整个人就已经被冻僵了。
她伸出手去想抓住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没够着,然后她冻僵的身体就缓缓的倒下了,失去了知觉……
轩辕殊珺将马车的们关上之后,他还站在马车前面特意的等了一下。他此刻是多么的希望,安可儿能够从马车里面走出来,然后,抱住他,将他挽留住。
可是,他等了许久,马车里依旧没有一点的动静。
山鹰已经将马匹准备好了,牵到了轩辕殊珺的面前:“陛下,您可以先行启程了。
轩辕殊珺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车,他的心忽然狠狠的痛了一下。
就好像一种感应,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受到了损伤,莫名的心疼。
帝都那边情况不容乐观,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安可儿并不是真的要做墨庄的夫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就算他不守在安可儿的身边,安可儿就算是冲着儿子,也会回到帝都,去到皇宫里找到他的。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她的到来,就好。
“山鹰,传信让青衣侯火速过来,守卫宸妃娘娘,一道进帝都。”
山鹰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青衣侯……是……哦,卑职明白了。”
青衣因为在平定慕容氏的叛乱有功,所以,被封为了青衣侯,而封地,刚好就是容陵郡。
“是,陛下。”
轩辕殊珺的心底还是很放心不下安可儿,只有青衣守在安可儿的身边,他才能安心。青衣武艺高强,忠心耿耿,还有权有势。只要青衣保护着她,他就绝对放心。
他最后看了一眼马车,心中尽是牵挂着马车上的人,可是就算再如何的不舍,他还是跨上了马背,策马扬长而去。
===
安可儿醒来的时候,眼角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她的心,依旧还是很痛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体,忽然暖烘烘的,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流进了她的身体。
似乎是有人再给她运功,抵御寒气。
安可儿的唇瓣干咳:“水……”
她迷迷糊糊的叫了好几声,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无限放在的一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近得几乎都要贴到她的脸上来了,他的唇瓣对着她的唇瓣,似乎是想吻上来……
安可儿吓得一把猛推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你干嘛!”
青衣猝不及防,被她这样一推,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一个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青衣有些急促,故意将脸别过一旁去:“既然你醒了,你就自己喝水吧。”
安可儿气愤极了:“你想对我干嘛,你不是结了婚的男人吗?还这么不检点!柒柒知道了,不拆了你的皮!”
青衣忽然垂下了头,目光复杂,看不出是哀伤还是高兴:“陛下已经将我和她的婚约给取消了。我和她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
她蓦地一惊。
原来她与世隔绝的日子过得太长了,一下子竟然没想起来,慕容世家几百年的王族,现在已经一文不值了。
就在她隐居幽兰山庄的那段日子里,轩辕殊珺已经将慕容世家连根拔起,让这个辉煌的一族,彻底的卑微到了尘土里。据说,慕容氏男的都被充军,女的都发配为官奴。
“慕容柒柒呢……她还好吗?”
青衣终于难过的回答了一句:“她过得不好。”
安可儿冷冰冰的看着青衣那身光鲜亮丽的衣服:“看起来,你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的。”
青衣的声音凉凉的,就好像他的心也是凉的:“只是看起来而已。”
她还像再多问一些慕容柒柒的状况,可是她的身体却很难受,冷……
青衣也看到了她寒气发作,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所以,青衣也坐到了床上,准备再给安可儿运功抵御寒气。
安可儿去没好气的拒绝了:“滚开,离我远点,别碰我。我不高兴被你这种背信弃义,抛弃妻子,冷血无情的人碰!”
青衣的脸色瞬间刷白,然后难过得紧紧地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却没有解释一句,安可儿看在眼里,就算是她真的瞎了,她都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么的难过。
她看着青衣这么痛苦,甚至都不忍心再去谴责他了。
必究,说到底,青衣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轩辕殊珺的授意。青衣对陛下的忠诚,那就是他眼中的大义。
安可儿真的不想再去憎恶青衣了,因为她现在有多憎恶青衣,她就有多么的憎恶轩辕殊珺,这种憎恶绝对有增无减。
青衣看着安可儿的精神这么好,他也放心了不少,青衣从安可儿的床上起来,然后道:“那你就自己运功吧,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
安可儿叫了一声:“等等。”
青衣将脸转了过来,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他还是那个闷葫芦死样子,能不说话的尽量都不说话,但是,安可儿已经感觉到了,青衣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寡言了,只要稍微仔细的去看,总能发现他的目光似乎经历过了什么痛苦的蜕变,在他的瞳孔深处,似乎总是隐藏着某些支离破碎的东西。
安可儿的心里隐隐的抽痛:“青衣,你告诉我,慕容秋逸是怎么死的……”
青衣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她的眼睛里,泪水在默默的打转。
青衣越是不肯说,她就会把慕容秋逸的死,想得越惨。慕容秋逸是慕容年轻的这一辈里,最受器重的嫡子,轩辕殊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
因为安可儿思念自己的儿子心切,不顾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加快了行程,赶到了帝都。
帝都,不管经历过什么,永远都是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安可儿撩开了车帘,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想到轩辕殊珺,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吧。
和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看明白了很多,轩辕殊珺并不是贪图皇位,寻欢作乐的昏君,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天下的责任,和皇族的荣耀。为了这个,他舍弃了太多太多……
作为一个皇帝,轩辕殊珺没有错,那错的又是谁?
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但是却始终接受不了无情的现实。她并不是痛恨着那个男人,而是,她打心眼里就讨厌这个残忍的世界。
“停车。”
安可儿叫住了马车的车夫。
跟在安可儿后面的那辆马车上坐着青衣。青衣看到安可儿停下来之后,他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青衣下了马车,然后亲自走到安可儿的马车的车窗边上询问着:“你怎么了?”
安可儿道:“我就在这找间客栈住下,我不进宫。”
青衣眉头微微一皱:“就算你不进宫。陛下也已经知道了你来到帝都的的事情,我之前都已经飞鸽传书给陛下了。”
安可儿微微一哼:“他知道就知道了。只要我不进宫,他还能派兵来抓我不成么?他现在不过就是仗着孩子在他的手上而已。我现在过去,只要他用孩子威胁我,我就无计可施。”
青衣默默的说了一句:“那毕竟是他的陛下亲生骨肉,陛下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
安可儿冷哼着:“是的,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因为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上许多。”
青衣叹息:“陛下之前,还曾经交代我,要查清楚,皇子究竟是不是陛下的亲骨肉。丫头,你对陛下究竟说了什么?”
青衣叫的这一声‘丫头’,让她心底微微一热。青衣还一直都将她视为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从前真心疼爱她的人,还有司徒老头。
青衣又道:“你老实回答我,你的孩子究竟是陛下的,还是慕容秋逸的。”
安可儿冷哼着:“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是轩辕殊珺的狗,不管真话还是假话,我什么都不会对你说的。”
青衣的手上狠狠的揪着马车的帘子:“我的话,只说一遍,你给我仔细的听好。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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