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有去别的地方?”
韩嫣又道:“我……我还去当了一些首饰,给自己孩儿买了一些好的料子回来做衣裳……”
韩凌便微眯了眼,看来再问下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去过樱士馆,心中便越发对韩嫣的行为举止有所怀疑。
“去当首饰?你身上没有银钱吗?”韩凌再问。
韩嫣的眼睛立刻又湿漉漉的了,很委屈的答道:“世子夫人也知道,我嫁过来的时候,韩家正处没落之中,老夫人也没给多少嫁妆,而且我的嫁妆全都交给二少奶奶保管了。”
这是说二少奶奶克扣了她的吃穿用度,这话长公主也听得下去?
韩凌越听越觉可疑,便从怀中掏了一些银票出来,递到韩嫣手中:“你既然缺钱,那我就用这些银票来买你这个丫鬟,如何?”
韩嫣仿若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但眼底深处却隐含着一丝犹豫和戒备,当看到韩瑄伊伊呀呀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又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姐姐,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如果你真想要瑄草,我便将她送给你就好了!”
韩凌也不跟她啰啰嗦嗦的打太极,道了声好,要韩嫣将韩瑄的奴籍交了出来,便跟长公主要道:“公主殿下,瑄草不管犯了什么错,现在也是我的丫鬟了,还请公主殿下将她给我,让我回去好好调教。”
韩凌在长公主面前从来不自称儿媳,也一直没有叫她母亲。
看到她如此随意的拿出一叠银票,长公主心中也是极为不痛快,再一想到杨家送过来的那些嫁妆,竟是多得令人瞪目结舌,原想着是否可以抓住杨家的把柄给弹劾一个贪污的罪名,没想到这一查下去的结果竟然是七年前杨秋璇与韩陌和离之时从韩家所得财产。
长公主因此憋了一肚子的气,直到现在这股气都还没有消。
不过,一个已经只剩下半口气的残废婢子,她要去了又有什么用?如果这婢子恰好死在了他们的听雨楼也好给他们这一对新婚夫妇添添秽气。
于是,长公主冷笑一声,也应了,命秦嬷嬷将韩瑄给提了过来,还佯装仁慈的说道:“给世子夫人送到听雨楼去吧!仔细这一路上可别让这脏东西污了世子爷与世子夫人的衣裳!”
韩凌将韩瑄安置在了听雨楼中的后院,让余嬷嬷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给她清洗换了一身衣裳,韩凌再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发现她的十根指骨几乎都已断裂,想要完全好起来已是不可能的了。
除去手指被夹伤外,她的臀部也是血肉模糊,舌头是被人生生拔出来的。
巧儿被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吓得一声尖叫,这才真正见识到长公主的可怕,原先小姐只说这魏国公府不比安国公府,以后万事要小心,却也没想到这里的婢子是这般被作贱的,巧儿觉得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了。
韩凌心中只有愧疚,若是昨日她将韩瑄买了,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那么韩嫣又是为什么要买了韩瑄呢?看她今日的样子,也不像是顾及姐妹情份。
韩凌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韩瑄,就见韩瑄眸中硕大的泪水滚滚流了出来。
“你不必害怕,在我这里,会有人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韩凌说道。
韩瑄又啊了几声,嘴张着似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那已是见骨不见肉的手抬了起来,却又疼得无力的放了下去。
“韩瑄,你是想跟我说,你是冤枉的,是吧?”韩凌问。
韩瑄用力的点头,眼眶中又流出喜极又悲伤的泪来。
“这件事情是不是也与韩嫣有关?”韩凌再问。
韩瑄再次点头。
韩凌再次帮她看了一下双手,蹙眉道:“以我的医术,想要恢复你说话的能力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这双手,我可以尽力一试,争取将你冶好。等你手好后,可以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此事不急。”
韩瑄热泪盈眶的点头,从她的目光中,韩凌看到了一丝后悔莫及的愧痛。
开了药方,让余嬷嬷下去抓药后,韩凌便从房间走了出来,怅然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徐舒玄瞧着她一脸怅惘,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长公主惯用的这些手段他以前也是见多了的,如今竟让她亲眼瞧见如此血腥的一幕,便更觉得对不起她,没有给她带来安定的生活。
想着,他便觉得是不是要开始计划着对付长公主这个女人了,哪怕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阿凌,对不起……”轻轻的揽紧了她的纤腰,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
韩凌笑道:“与你又有何干呢?我是在想,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小妾所买来的婢子有什么是值得她下这种毒手的,难道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么韩瑄有什么?她除了有个经商的巨贾老爹,好像什么也没有,何况现在韩家还被抄了,韩家所拥有的所有财产都得充公。
徐舒玄也沉吟思索起来,已近酉时一刻了,天色近黄昏,他才突地想起,墨玄怎么还没有回来?
于是,便叫南楚去北镇抚司衙门看看,哪知南楚回来后,一脸的凝重无奈之色,向徐舒玄禀报道:“五少爷好像又闯祸了,现在被禁在衙门里,不让他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