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雨安感觉好像闻到一股香味,食物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五脏庙显然不满足于早上的一个鸡蛋,正用行动进行着抗议。雨安不信邪,又绕着屋子找了一圈,心想哪怕有只老鼠也好啊,可惜除了角落的蜘蛛,就只有一箱箱毫无用处的软管。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耳边传来了草丛的窸窣声响,急忙矮着身子趴到窗口向外望去,却看到一个大胡子警戒人员绕过断墙走了过来。
大胡子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个能遮蔽风雨的地方,雨安藏身的小屋毫不意外的纳入了他的选择。雨安心思急转,这要是被发现,铁定逃不开人家手里的火器,小屋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避无可避,不过看那大胡子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发现小屋的异常,端着的枪也甩到了身后,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卷纸。
雨安灵机一动,急忙将顶在门后的箱子移开,左右看了看跑到墙角打开一个箱子,将里边的软管抱出来丢在地上,自己钻了进去,合上了盖子。当她做完这一切,大胡子正好推开了门,雨安屏住呼吸,透过箱子空洞观察着大胡子的动向,大胡子警惕的看了看房间四周,似乎没有发现地上的水痕。
大胡子用对讲说了句什么,然后关上门跑到了雨安藏身的箱子边,抬头看了看窗外,视线正好能观察到屋外的情况,这才安心褪下裤子蹲了下来。
与他一层纸板之隔的姑娘翻了翻白眼儿,心里祈祷着这家伙千万别是个便秘,否则不被憋死也得恶心死。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祈祷,大胡子力沉丹田使了使劲,一串连珠屁声炸响,伴随着‘噗嗤扑哧’泄洪之声,一股恶臭迅速蔓延开来,顷刻间装满了整间屋子。
雨安喉头一干,差点呕了出来,死尸都没这么恶心啊!
大胡子估计也被自己的毒气给熏得够呛,嘴里“**e、**e”骂个不停,从怀里摸出半支雪茄点了起来,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烟试图中和空气中的粪臭素。雨安脸涨得通红,对这猛吸自己屁的男人佩服的不行,瞧他惬意吞云吐雾的德行,估计是打算把这次放茅当成度假来过的。
雨安大气不敢喘,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这会儿又裹了一层灰土,好不难受,下意识的捏了捏手里的刀柄,脑子里猛地生出个大胆的念头。雨安急忙转动眼球,透过孔洞看了出去,大胡子嘴上叼着雪茄,手里攥着纸,那杆漆黑的步枪挂在脖子上,枪身夹在肚子中间,只有靴子旁的皮套里插着把短匕,对讲机和火机摆在面前的地上,探手就能够到。
屋外风雷涌动,天色不断变幻着,还没到十二点,却好像临近傍晚一般,灰蒙蒙、阴沉沉,很适合杀人越货。
雨安迅速打定了主意,等下去没有意义,大胡子或许不会发现她,但她需要生火、需要武器。机会稍纵即逝,果断出手可能会大赚一笔,龟缩不动只能得到一坨翔,两相权衡,雨安骨子里的热血开始激荡,没有任何犹豫,突然暴起现身,连人带箱子扑向蹲马步的大胡子,狠狠将其撞翻在地。
门外暴雨滚雷帮了大忙,屋里的碰撞声没有惊动站台那边的人,大胡子正叼着雪茄享受“甜美时光”,不曾想身边居然有个近距离观摩的朋友,慌乱中裤子也没提,翻滚到一旁伸手探向脚边的匕首。
雨安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双方战斗力悬殊,断然不能让他有利器在手,当即也顾不得面前裸男还拖着屎尿,咬牙扑了过去,借着大长腿的优势骑到了大胡子身上,手里的英吉沙紧随其后,狠狠扎向其咽喉。英吉沙素来以锋利著称,奢华的刀装没有影响刀具应有的锐利,两掌长的刀刃轻而易举捅进大胡子咽喉,刀尖穿过后颈,重重钉上了水泥地面。
大胡子脸上还挂着震惊的表情,一双粗糙大手已经掐住了雨安纤细的脖颈,雨安攥着刀柄用力一拧,一拔,刀刃绞碎咽喉,扯出一截血淋淋的气管。大胡子双手力气尽泄,顺着雨安肩头滑下,软绵绵的摔在了地上。
雨安紧绷的弦瞬间松开,浑身的力气散去一半,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将大胡子身上掏个遍。
一杆叫不上名字的短柄步枪,一柄匕首,一个打火机,一个对讲机,半截雪茄,一个扁酒壶,三个弹夹,一张全家福合照。雨安看了眼照片,多少有些诧异,粗犷如斯,倒有个模样甜美的老婆。
摔落在一旁对讲机乌拉乌拉叫唤了起来,雨安陡然一惊,急忙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想了想,又扒下大胡子的外套穿上,在窗口看了一眼,趁着站台边的人还没有发现异样,急忙顶着大雨跑到矮房后,手脚并用翻过湿滑的铁栅栏,跑向阴森森的候车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