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
“对,这也是我父母身上的那个蛊的第二个作用也就是在这里了。”
“这么说,那个蛊并不是简单标记的作用?”
“当然不是了。”外爷不禁一笑:“那可不是普通的蛊,那是一种只藏在北方极寒之地里的一种虫子的幼虫制作而成的。也就是这个虫子植入到奴隶的身体里的时候,还只是非常非常幼小的虫卵,这些虫卵进入人的身体之后,就会开始孵化,通过这些奴隶的血液进行滋养,当然这个虫卵植入奴隶的身体里也是有一定讲究的,只是到底是怎么进入的,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植入之前,我和塵垚都给他们喝了一种类似血水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塵垚的父亲留给我们的。
虽然我去过神庙,但是对于这里面祭祀的很多细节还是一知半解,因为这些神庙里的细节都只有族长才能掌握,我就是个奴隶,自然就不知道这当中的那些内容了,说白了,我不过是个奴才,自然也不可能去问。”
“那是什么样的血水?”
“不知道,反正塵垚拿出来的时候是一罐子黑糊糊的东西,但是溶于水里之后,黑糊糊的粘液就散开了,然后就变成了淡淡的透明的颜。色。,兑进去的水再多一些,那些黑。色。的糊状的粘液就彻底化在水当中了,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水里混合了东西。
之后塵垚就让我把这个水混合在那天晚上大家的饭里,那天晚上是我的生辰,五十大寿,那天,家里没有请外面的宾客,我和下面人说,因为这些年我承蒙大家的照顾,就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家丁、手下一票人等也有上下一百余人,叫到了一起,摆了桌,过了寿宴,那天,那水就缠在寿面里。
因为寿面有吉祥的寓意,所以,所有人都吃了寿面。
吃了寿面之后,我的寿宴也就结束了,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我回到了房间,久久不能入睡,心里总觉得浅浅的不安和忐忑,还有深深的负罪感,毕竟我并没有问过我下人他们的意见,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我的手下差不多都是我在战场上捡回来的战俘或者孤儿,他们本来就应该没有命的,就和我一样,本来都应该是死亡的,这几年都是投来的人生,所以我带他们走,差不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就听见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然后我就发现外面起风了,我推开窗户,就发现,窗外乌云密布,我是十五出生的,原本是圆月之日,那天寿宴的时候,月光还很皎洁,明亮极了,到了午夜,月光已经彻底消失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而在外面庭院里挂着的几盏灯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吹灭了。
我心里一阵恐惧,因为我发现我们的整栋宅子,竟然都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给笼罩住了。我想走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出门,就感觉胸口一闷,然后我就昏死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我发现我躺在地板上,天也已经亮了。
我的一个丫鬟进来喊我起床,发现我躺在地上,她也吓了一条,赶紧喊人来将我搀扶到床上,我在床上趟了大半天,等人少了些,我褪掉了自己的上衣,在镜子前仔细一看,果然,我的肩膀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那个小点正是种在我身上的蛊的幼虫,幼虫最开始摸起来很硬,就好像肩膀上多了一块小石头子。
开始这个黑点挺明显的,只是这个黑点很小,而且不痛不痒,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那个小黑点就几乎消失了,总之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了,再过几天,那个小硬块就会开始消失,很快,硬块就几乎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其实蛊就已经在我们的身体里孵化了,这个孵化的过程很漫长,这个时候用手触摸这个蛊,就会发现这个蛊会在慢慢地震颤,就好像是在蠕动,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一个蛊,你会以为是自己的肌肉在抽动,差不多就是类似的那种感觉。
再过一段时间,这个蛊就会消失,就是渗进皮肤里了,我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有可能是这些蛊,进入了我们的身体,在我们身体里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后背上的肿块几乎是彻底消失了。
当时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也许最一开始就并没有什么蛊在我自己的身上,可能整个祭祀在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我想了很多,甚至有些暗暗庆幸,可是三个月之后,晚上我去沐浴的时候,擦拭身体的时候,偶然再次触碰到了我的后背,结果,我摸到了一个软的包,这个包就好像是被蚊子或者臭虫咬过的那么一个包。
当时我心里就很清楚,这个蛊回来了,这个蛊应该是游历了我的全身,我不知道它到底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但是很显然,我身体里的血液滋养了这只蛊,而这只蛊也非常聪明,它从来没有让我察觉过它所做的一切。
我去找了塵垚,他检查了我身上的蛊之后,就说,这蛊应该是快要成熟了,你们应该做好上路的准备了。
也就是塵垚说完这个话的第二天,我的女儿告诉我她怀孕了,也许这就是造物弄人吧。”外爷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忧伤。
“那您女儿身上也有一样的蛊?”
“对,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喝下的是同一锅的面汤。”
“也就是说,您女儿身上有了蛊,但是这个蛊并没有影响到桓尤,虽然蛊游历你女儿全身的时候,当时她应该也已经是怀孕了。”
“没错,正是这样,如果没猜错,我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我应该也是在这个阶段被我父母怀上的,但是第一次我父母去神庙的时候,我身上也并没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