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波又是谁?”陆冬一头雾水。
林星掏出兜里的钱包,递给陆冬,陆冬翻开钱包,只见钱包里是林星和另一个男生的合影,陆冬盯着钱包里的男生,心里暗暗吃惊,这男生看起来倒是有点像那天出现在自己窗台的男鬼,这个男鬼和林星又有什么特殊关系么?难道他就要找自己报复的人?
林星说,照片上的男生叫郑仁波,是高中的时候,林星老爸请来的家教,负责两个女生的课后辅导工作。
当年林星和清蔺都读高二,而郑仁波已经是名牌大学的大一新生了,林星第一眼看见郑仁波就喜欢得要命,因为郑仁波不但长得清秀,有点像电视里的韩国男明星,还学习好,讲课的声音也好听,对人彬彬有礼,还很温柔。
郑仁波对林星也是一汪水般不开化的柔情。
“那一年,我刚十七岁,因为我爸对我妈的虚情寡义,我憎恨所有的男人,我觉得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低俗、靠不住的,他们要的不过是一只青花瓷的美艳花瓶,摆在那里,喜欢便拿来把玩,不喜欢便随意丢弃,却不知道,每次丢弃青花瓷都会留下裂痕,那些裂痕就算是再厉害的工匠也无法弥补的完美无瑕。
偏偏我是完美主义的处女座,我不想要裂痕,我想要的只是一段完美无瑕的豆蔻之恋。
那时候郑仁波对我好极了,他每周周末都回来给我辅导功课,我有意刁难他,他也只是微笑。
他笑的那样好看,这世间所有的女生大概都会为之动心了吧。”
林星咬了咬手指,她好像在竭力让自己忘记郑仁波的笑,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十二月十二日,是清蔺的生日也是林星母亲的忌日,那天早上,林星背着书包走出房间的一瞬间的时候,听见老爸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今天是清蔺的生日,你看晚上要不要订她爱吃的脆皮鸭。”
“我听见老爸说出脆皮鸭三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我妈最爱吃的也是脆皮鸭,每次她生日,老爸都会一大早就开车去城市另一边的脆皮鸭小店,排着队,等着第一锅脆皮鸭的出炉。
有次他也开车带我去过那家小店,店面不大,老板把鸭子从一口大铜锅里拿出来,放在砧板上,轻轻切开,刀接触鸭子的脆皮,汁水就顺着皮上的刀痕流淌出来,伴随着汁液还有那扑鼻的香味。
老板用油纸包好鸭子递给我老爸,我还能记得我老爸脸上的笑,而我更期待的是,一会儿到家,我妈闻到烤鸭香气时的表情。
一切一切都好像就是昨天一般。
而如今,时过境迁,那香气和那幸福的笑都不再属于我了。
我当时心里憋闷,我恨我爸,怎么就会背着我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恨这个女人,拆散了我幸福的家,还恨我妈,怎么就抛下我一个人啊。
如果我妈没死,就算他俩离婚了,我至少会和我妈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