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身上牙和下牙的战争怕是很难一时间休止。
陆冬帮老妈个姥姥姥爷坟墓上的花换掉,擦干净墓碑,放上贡品,然后就在墓碑前的火盆里烧纸。
陆冬老妈先烧,她点了三根香,屈膝跪拜,将香插在墓碑前的香炉里,然后点了七张纸钱,点燃了大半丢在火盆里,一股黑乎乎的浓烟袅袅上升。
“妈,我带陆冬来看您了,您泉下有知,多照顾点我爸,给你送钱了,别不舍得花,该打点就打点。”
纸钱熄灭,陆冬老妈把陆冬拽到墓前,陆冬也点起三根香,拜过之后插在香炉里,然后他点起纸钱,陆冬刚按着打火机,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刮过来,竟然把陆冬手里的打火机吹灭了。
陆冬再按,打火机刚冒出火苗,就又灭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不会拿手当着点。你拿着纸,我给你点。”
陆冬把打火机递给老妈,老妈按着了打火机,陆冬用纸钱去接,噗一声,纸钱忽地着了起来,但陆冬心里一沉,这纸钱烧的有问题,火苗中间不是红的,竟然是莹绿的。
陆冬吓了一跳,急忙把烧纸丢到盆里,烧纸掉进盆里就立刻停止了燃烧,只剩下一盆子黑灰和没燃烧完的黄纸。
陆冬心里连说邪门,然后再次抽出几张纸钱,这次纸钱烧的还可以,冒出了一道红黄色的柔光,掉落在火盆里。
陆冬望着这几张慢慢燃烧殆尽的纸钱,忽然,他感觉有人好像在看他,陆冬抬起头,在众多林立的墓碑中间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冬不禁身体一颤,咣当一声,火盆就翻倒了,火盆里的黑纸灰散落了一地。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
陆冬说:“妈,我好像……我好像看见姥姥了。”
“说什么胡话呢?”
“就在那!”陆冬指向前面不远,可是当陆冬老妈也像那边看过去,陆冬的姥姥就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你姥姥来收纸钱了吧。”陆冬的老妈声音有些颤抖。
“也许吧。”陆冬心里想的却是之前在图书馆遇到的女生,那个女生明明告诉自己,姥姥根本就没死。
陆冬仔细一算,若姥姥没死现在应该也有九十来岁了,可他刚才看见的姥姥,不驼背,身体好像也很健康,完全不像是九十多岁的样子,估计是姥姥的魂魄,姥姥的魂魄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陆冬抱着剩下的纸钱和贡品去了墓地旁边专门设立的焚化炉烧,烧完了,天差不多完全亮了。
陆冬跟老妈往出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涌进公墓,上坟烧纸了。
陆冬其实很想问问老妈,姥姥到底死没死,但看见老妈神情沮丧、魂不守舍,就也没敢继续搭茬。
两个人开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