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弘历和陆九英对话,帐幔内的同心抓着锦被的指节已经泛白。
皇后终究是逃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可以找到她的罪证,便可以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一只大手忽的掀开鹅黄色的帐幔,弘历缓缓探进身子将脸色微恙的同心搂入怀中,“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你好好养好身子,其他的事都交给我吧。”
“明明皇后都去了,又怎会凭空消失了呢?”同心窝在他的怀里,心有不甘地问道。
弘历的眼神忽然变得晦暗莫测,低低地应道,“可能明月楼中还有她的人。”
……
寒风大作,淅淅沥沥的斜雨中,明月楼高耸在东门大街上,繁华之中却平添了几分寂寥。
雅间内,弘昼握着茶杯,斜眼瞧着身旁的夏青,神色不悦道,“此次的事为何没有提前向我禀报?”
夏青垂着眼眸,不敢与他相视,此刻的弘昼有着嗜血一般的阴冷,她最不愿看着他的这副样子。
“属下根本就没有听见四爷和福晋提起,况且……”
“我需要的不是狡辩!”弘昼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从未让我失望过,这一次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四哥已经开始提防身边的人了。”
夏青眸底忽的闪过一丝慌乱,不是害怕弘历惩罚自己,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那我该怎么办?”
“怕了?”弘昼上前轻轻勾起夏青的下颚,一脸玩味地笑道。
见夏青静默不语,弘昼倏地放开她,冷声道,“作夜我恰巧在明月楼,救了皇后,若是皇后也被四哥扳倒,凭我孤身一人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是你救走皇后的?”夏青眸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言道,“今早我在房门外偷听到,福晋十分懊恼,明明万无一失,却偏偏没有料到是你救走了皇后。”
“她很懊恼?”一提到富察同心,弘昼的眉宇也顷刻间温柔下来。
夏青有些迷恋地望着他的眼眸,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自己。
“福晋对皇后恨之入骨,更有杀女之仇,早就想将她碎尸万段。”
弘昼沉思了片刻,神色有些凝重的望着窗外,同心,总有一日,皇后欠你的,我定会向你讨回。
只是……那个时候在你身边的人,会是我吗?
……
初春,瑞雪初消,风和日暖,少了冬的寂寥,整个皇宫又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虽说宫里的人都知晓皇后欲收弘昼为养子,但咱们的这位五爷却很少涉足景仁宫。
今日,裕妃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劝得儿子一起到景仁宫用膳。
弘昼常年养在宫外,对于他无拘无束的性子皇后也是万般迁就,换作旁人也是见好就收,可弘昼对皇后总是冷冷淡淡,旁人只当他年少轻狂,可只有在他自己心里明白,富察同心厌恶的人,他也同样厌恶。
跟在裕妃的身后,弘昼还算恭敬地入了坐,只是刚一坐下,身旁便立马坐了一个妙龄女子。
当弘昼面色诧异地望向身旁的女子,皇后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侄女景娴,今日便让她服侍你用膳吧。”
景娴急忙起身朝弘昼福了福身子,遂又挨在他的身旁坐下。
弘昼面色一沉,倏地起身,径直坐到裕妃的身旁。又是一个侄女,一想起那个蛇蝎心肠的茵兰,弘昼便对皇后的侄女没有好感。
瞧着皇后面露不悦之色,裕妃朝景娴笑了笑,“这孩子,一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害羞,娘娘和景娴姑娘莫要多心啊。”
景娴温声只是羞赫地低下了头,皇后渐渐恢复常色,轻轻弯了弯唇角,“弘昼也老大不小了吧,他比弘历小了一个月,该娶福晋了。”
弘昼的脸沉得如锅底一般,默不吭声。
“娘娘所言极是,那……弘昼的婚事便全凭娘娘做主了。”裕妃望了一脸不悦的儿子,还是附声道。
听着裕妃对自己百依百顺,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知晓弘昼性子倔强,也不打算再问他,直接对裕妃道,“景娴从小聪慧乖巧,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让她做你的儿媳妇,裕妃觉得如何?”
裕妃转眼瞧着沉静如水的景娴,盈盈笑道,“臣妾多谢……”
“儿臣不同意!”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一室的欢笑,皇后和裕妃的唇角狠实一抽,一人神色微怒,一人面色惨白。
忽然静下的殿中,隐隐响起女子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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