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没法儿和他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愉快的聊天,他挥挥手,“赶紧睡觉去吧,看到你就像看到一本成语字典,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只有一个词——交友不慎。”
莫思文淡淡的笑了笑,进屋补眠去了。
有乔楚的照顾,这一觉莫思文睡得很踏实。他本是睡眠不多的人,但是这一觉却睡了将近十个小时。大概是因为自从顾振雄意外过世以来,他每天晚上都保持着半醒半睡的状态,身体确实有些透支了。
他的状况都是如此,顾子语自然就更糟了。
所以,起初,顾子语睡了整整一天也没有醒过来,莫思文并没有觉得不对劲。
可是又一天的夜晚来临,顾子语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还是没有睡醒的迹象。莫思文开始察觉到问题了,连忙想叫醒她,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就是不醒。
莫思文赶紧给医生拨了电话。
医生来看过后,说:“病人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莫思文连忙问。
“这个......”医生也只是推断,“应该是病人的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这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心理上的问题。”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醒过来吗?”
医生遗憾的摇摇头,“心病只能用心药来医。我能做的,只有保证她昏睡期间的身体健康,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我答不了你。”
莫思文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浑身都是凉的。
医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表示顾子语现在就像植物人一样,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许永远也不会醒?
要么不睡,要么不醒,莫思文真想问问顾子语:“你到底是要折磨你自己,还是要折磨我?”
沮丧的送走了医生,莫思文顺道出去买了包烟。
坐在天台上,想起那天晚上他和顾子语在这里交换戒指的场景,莫思文烦躁的抽出一支烟点上,刚抽了一口,他又怕自己一会儿回屋时身上带着烟味,赶紧把烟给掐灭了。
莫思文就在楼顶坐到了天亮,反正现在顾子语不愿意醒,他对她醒过来后会不会有什么需要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医生每天上午会来给顾子语输液,他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叫莫思文多给顾子语讲讲以前的事,这样她也许能早日醒来。
莫思文不知道该给顾子语讲什么,他和她之间的回忆还太少,而且这为数不多的回忆中,还有绝大部分都是不愉快甚至痛苦的回忆,也是顾子语现在逃避的回忆。
莫思文不想给她讲这些,他怕她更难过,也怕自己和顾子语的那些回忆根本不能让她萌生醒过来的念头。
但他也不能什么也不说,让她感到自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儿,所以,他从书吧里面下载了一些微小说,每天念一篇给她听。
第一天,他讲的是玫瑰与小女孩的故事。故事说的是两个小女孩到玫瑰园里去玩,其中一个女孩说,这里的玫瑰太差劲了,每一朵玫瑰下面都有刺;另一个小女孩却说,这里的玫瑰太棒了,每一株刺上都有玫瑰。
第二天,他讲的是农夫和水桶的故事。故事讲到农夫有两个水桶——一个桶是完好无缺的,另一个桶破了一个洞。农夫每天都挑着它们去河边打水,完好的桶每天都能挑回满满一桶水,而破了洞的桶在河边也是装得满满的,但到家的时候却漏得只剩下半桶了。好桶总是嘲笑破桶,破桶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就想让农夫把它丢了,重新换一只新桶,农夫却告诉它:你难道没有发现靠你这边的路上开满了美丽的花朵,而另一边什么也没有吗?那是我知道你一直在漏水,所以在路边撒下了种子,是因为你每天的浇灌,它们才终于开出了花来。
第三天,第四天......莫思文天天坚持给顾子语讲故事,却始终不见她有半点反应。
莫思文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真怕顾子语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转眼到了第十天,莫思文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他没辙的扔掉手机,摇晃着呼吸规律的顾子语,生气的吼道:“顾子语,你到底还想睡多久?如果你爸爸此刻能看见,你觉得他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你这样折磨自己,不也是在折磨他?你不是叫他一路走好吗,你这个样子,他能走得放心吗?”
顾子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莫思文用期待的眼神观察了她好久,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像电视镜头里那样眨眨眼睛、动动手指头,什么也没有。
莫思文泄气的走了出去,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么沮丧的心情,因为以前,没有把握的事他从来不做,可是现在,即使看不到顾子语醒来的希望在哪里,他也绝不放弃!
只是他没看见,他离开后,顾子语的眼角滑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莫思文在客厅烦躁的坐了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不曾见过的号码。
莫思文等它响了一阵子、确定不是打错了才接通,然后听见一个陌生的、温和的声音问:“请问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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