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发现这样不行。
我开着阿莱西娅借我的军用飞行车, 快要绕过防线, 混在关口商队中进出时,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雪峰,我最近是不是很自大?”我问
自从单手劈过那枚导弹(而且导弹还比我想象中的柔软太多)之后,我好像经常处于一种过度自信的状态, 仿佛什么来了我都能一手劈了似的。
雪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已经看了我一路了,现在听到我问话, 立刻摇头:“不,你自信的样子特别好看。”
“过度的自信叫做自大。”我指出, 并且强调了一下自大和自信的区别,因为巨龙……巨龙不自大就不叫巨龙了, 在他们眼里, 自大可能等于自信。
雪峰再次摇头:“可是,能做到就不叫自大啊, 你就是能做到啊。”
我……
别这样,雪峰, 你这样夸我, 我更自大了怎么办。
我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人, 不然,也不会被那种啦啦啦的光明神圣歌感染到心性如此坚定啊, 所以别轻易夸我,我可能会脸红耳赤,无地自容的。
我又往前开了一会儿, 半兽人与人类的西北防线并非固若金汤,一条死线;而是在有的地方设有海关,两面其实是允许来往的,只是大部分时候半兽人拒绝与外族接触,人类不屑于和半兽人接触,所以,更多时候只有部分商人和自然风光旅行团来来往往,周围的商人贩卖的也都是些不太值钱的生活用品,因为半兽人不用、也不产电子产品。
……我是觉得,人类电子产品设计太小巧了,毕竟半兽人随随便便就自由生长到三米多高,他们用的手机至少得有人类的笔记本电脑那么大才行。
但我知道,有很多艺术家和探险家热爱这条西北防线,他们称之为“文化的冲突线”,或者“自由边境线”,久而久之,在这条边境线上留下了不少“自由的子女”……对,半兽人是可以和人类混血的,人类与这片大陆上几乎所有物种之间都不存在生殖隔离,比如我们常常见到半精灵——精灵是人类最欣赏的种族,原因很简单——“好看”,这些混血精灵又继续和人类混血,虽然因为优势血脉表现得更像精灵,但不少城市精灵的血统已经稀薄得与人类几乎无异。
历史上少见地出现过人龙混血,比之更少见的就是半兽人和人类的后代,半人兽人——这些比人类身材高大不少、相貌也粗狂一些的混血常常在边境担任雇佣兵,近年来闹出比较大争议的是:他们不少还进军了体育界,摔跤、拳击格斗或者长跑,他们有血统优势,又不像精灵混血儿有怎么混血都混不掉的尖耳朵那么容易辨认,经常有运动员取得金牌后又被取消成绩,因为瞒报了血统作弊。
一个动作明星就是半人兽人,可能有四分之一血统,身高两米多,长得威武英俊,还和龙皇闹过绯闻。
边境线上我用阿莱西娅的特别通行证通过,我与雪峰为了掩盖身份,假扮做了……两个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不是拿着乐器满地跑就叫吟游诗人,那种叫流浪诗人,吟游诗人是个职阶,和圣骑士一个道理。只是,这一职阶偏向自然属性,还真和街头流浪艺人们差不多,需要满世界跑,找“灵感”。
我向守关士兵出示我的乐器:一只鸟笛。
呃……就是……那种给小孩子玩的,一吹会发出鸟叫声的玩具。没办法,我身上只有这玩意,我也只会吹这玩意,是我老师在我小时候送我的礼物。
“吟游诗人不是艺人。”我向质疑我的士兵说,“吟游诗人是魔法职业,音律只是魔法的载体,并非本质,所以并不需要高超的音乐技巧,只要发声就行了,你是没见过靠大吼大叫施展魔法的吟游诗人,那才是惊为天人。”
我说的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但是我猜士兵可能是无法想象大喊大叫的吟游诗人,说真的,我要不是见过,我也想象不了。
——那是我们老师的恋人,一位身材小巧可爱、一辈子长得都如同少女一样的女性施法者,她领着约希娅出门做头发,简直像两个小姐妹结伴去上小学,而不是差距上百岁的两代人。
虽然背后说师母坏话不太好,但我无法说谎,我们的师母毫无音乐天赋,却偏偏有吟游诗人的职阶,在用指甲挠搓衣板和吼叫之间,我很庆幸她选择吼叫……连唱歌都不算,只能算吼叫。
那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唱国歌都跑调的。
雪峰则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哨子,那只哨子银闪闪的,充满地摊廉价货的质感,我百分百肯定是他觉得闪亮就买回来了。
士兵无语地看着我们,好在,最终他确认了通行证是真的,就放行了。
“你们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吟游诗人,我本来以为前天那个拎着三米长的号角的家伙已经够奇怪了,你们还能拿出什么更可怕的乐器吗,比如树叶?”那个士兵憨笑着说。
但那也太过分了,树叶是承担不了音乐魔力的。
……
尽管发生了袭击,但关口都没有关闭,因为防线内外进出的人虽说对比整个大陆的人口来说,算极少,但单从纯粹数字讲,愿意沟通的人也还是有不少的,而且联邦表示接纳混血半兽人后代加入联邦,与人类公民享受一样的待遇,所以一路我们看到了很多进关的人。
有那么一会儿,整个海关附近拉响警报,持枪的部队接管防务——
我知道是阿莱西娅在配合我,她出手攻击了半兽人的一个小据点,我比较担心会有斥候注意到我的到来,尽管我做了伪装,但我不确认是否会被可能存在的自由科学阵线认出。
所以一过关口,我迅速弃车,我和雪峰改为步行前进。
一辆大车在广袤平原上还是很显眼的,两个人就不一定了。
走着走着,雪峰忽然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并且把手指挤进了我的指缝,我们十指嵌合,而且我走了好几步后才发现不对。
我抬起握住的手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拉手啊,度蜜月不拉手的吗?”
哎?
我瞠目:“蜜月?”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对啊,这不是蜜月旅行吗?”
不是……什么时候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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