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说说,这太子之位,到底是谁的啊?”大街上,酒楼旁,到处有兴致勃勃的人在一旁说的高兴。
“不一直以来看好的就是宸郡王吗?”
在飘飞的车帘间听到这句话,顾宸西一直阴沉的脸色才稍稍缓了缓。
“要是以前啊,那就是大皇子了。”有人哈哈笑别人不明白,“如今二皇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可是打了胜仗的。你们没有听到国师的预言吗?为什么国师要在这个时候预言,那还不就是说明二皇子才是那个当皇帝的人。”
“那也可以是宸郡王啊,国师的预言,又没有明确说是二皇子。我倒是觉得宸郡王才是那个能做皇帝的人,二皇子太胡闹了。”
“呸呸呸,你们不嫌这话说的大逆不道。”旁边有人小心的提醒一句,“这皇上还好好的在呢。”
“那有什么!”毫不在意的口气,“总之我还是觉得二皇子好,虽说他总是做出格的事,可怎么着也是笑脸相迎的,不像那个宸郡王,现在我看他笑,都感觉心里发毛。”
本来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顾宸西的手下意识的捏起,发出骨节相错的声音。看的身边的人慌忙低下了头。
“无忌,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
“殿下,小的不是苏大人。”他旁边的人忙小声提醒他。
顾宸西这才想起,原来他已经将他以为会一直信到底的人,从自己身边的位置上赶了下去,他嘴角浮起一个苦涩的笑,“怎么,是不是你们都以为,我的笑……”
“殿下不要听他们胡说。”那人慌忙小声解释,“他们只是不了解殿下,其实殿下,其实殿下……”他其实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其实,只要殿下眼中能多一点真心的笑,那便好了,可是这话,他终归是不敢说的。
顾宸西却像是已经累了般,摇了摇手,他也就闭上了嘴巴不说话。
皇宫,还依旧是那个皇宫。
他走在宫里,间或有经过的太监宫娥对他恭谨的行礼,也有四处巡逻的侍卫等他走过去了,才又开始加紧巡逻。
顾宸西一路到了羽成帝的寝宫,德晋已经在殿外等着了,见到他来,便恭谨的将他迎了进去,“皇上脾气有些不好,殿下多劝劝吧。”
本要进去的人闻言一顿,“可知道父皇是为了什么?”
德晋长长叹出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二……”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看了眼宸西,小声道,“反正殿下便好好哄着几句吧,只要不提及二皇子就成。”
“好,我知道了。”他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算朝风预言中说的帝王星指的不是他,顾司胤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取他而代之,就这寝殿里的那个人的这一关,他也过不了。
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笑,他推门进去,“父皇,儿臣进来了。”
还未推开门,一个瓷碗就照着他脑门摔了过来,他慌忙将门一关,‘乒乓’一声脆响,那瓷碗撞在门上,应声而碎。
他静等了片刻,才放心的重推了门进去,屋内暗的很,只能看到那几层宫纱后的一人,费力的撑起身子咳嗽着。
“儿臣参见父皇。”顾宸西撩开袍角,在床头跪下。
羽成帝微微眯开眼,冷哼一声,重又躺下身,“你最近忙着什么?是不是也跟那个孽障一样,忙着夺朕的位,是不是啊,咳咳咳……”
“父皇是不是病糊涂了?”顾宸西眼中的笑意不减反增,他顾自的站起来,凑上去要为他揶好被角,却被羽成帝冷哼一声躲了开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一个两个的,都对朕的位置虎视眈眈,朕知道的,朕一直都是知道的。”羽成帝往里挪了挪,冷冷的看他,“朕告诉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
“父皇,儿臣此来,是想与父皇商量,怎么处置司胤……”他才将司胤两个字吐出口,就有一个枕头狠狠的砸了过来。
他也不躲,一手抓在了手中,才亲昵的替羽成帝重又放在了头下。
“父皇……”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将他肩头的一根白发挑了起来,“您瞧瞧,都白了,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二弟再气着父皇了。”
羽成帝本来别开的头猛地转了回来,狐疑的皱眉看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父皇,儿臣可以帮您!”顾宸西笑着,缓缓跪下身来,捧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儿臣永远是最孝敬您的儿子。”
羽成帝微撑起身子,目光中带着审视,许久之后,紧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朕当真能信得过你?你确定你不会是第二个顾司胤?”
冷哼一声,他慢慢坐起了身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地里派出去的杀手每一次得手过,也莫要以为张倾城和冥月那些偷偷摸摸的交往朕没有耳闻。”他冷笑出声,“你们想要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宝,还嫌嫩些。”
顾宸西身子一抖,却还是强作镇定的抬头,“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
“若不是知道你和冥月绝无半分瓜葛,你以为,朕还能容的下你?”羽成帝慢慢挺直了后背,看着他眼中的神情剧变,蓦地笑了出来,脸上多了些慈爱,“宸西啊,朕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和长琴才是最有资格的,朕也早将希望放在你们身上,只是长琴他志不在此,父皇所能倚仗的,也只有你了。”
顾宸西慌忙受宠若惊的俯下身子,“儿子但凭父皇吩咐。”
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羽成帝瘦骨嶙峋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头,“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