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专员认真的看陆港市府提交上来的报告,周秘书站在一边,神情很凝重地时刻关注着副专员同志的表情。
报告看完,副专员同志露出了罕见的怒意,他往后坐了坐,面寒如霜,道,“你怎么看?”
周秘书沉思了片刻,不过显然早有腹稿,道,“不好评价,陆港市府的某些领导立功心切可以理解,但这个方案,我个人认为过于理想化。”
他不能评价一位副市长提交的报告是无知而天真的,用“过于理想化”来表达,恰到好处。
副专员同志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且有从军的经历,对经济有很深的研究,是省内年轻领导干部的佼佼者,年仅四十的他前途无量。周秘书和他亦师亦友,彼此只是相差了几岁,说是秘书,更像是智囊参谋。
实际上,极少人知道的一点是,周秘书比副专员同志更有前途。这也是周秘书被外放担任了几个月的副区长之后,又被副专员同志调回身边的原因之一。
副专员同志和周秘书是罕见的大学生领导干部组合,专员年纪大了等着退休,基本上专员公署的大小事务,都是副专员同志拿主意,没有悬念的下一届专员。
周秘书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陆港市府的部分领导不了解红星厂的情况,出这样的洋相,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出洋相,还真是这么回事。”副专员同志苦笑地摇了摇头,手指戳着报告,说道,“就这个方案,你说,让专员怎么拿出去?五千万港币要拿走红星厂的控股权,我看这个古永清的脑子是坏掉了。”
周秘书笑道,“咱们刚刚开始起步,许多领导在经济尤其是市场化经济这方面,大多属于门外汉。企业的管理,企业间的交易,等等这些,其实大家都在学习阶段。一些干部甚至连政策都理解不全,一些领导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以为红星厂只是个大点的工厂,也是情理之中的。”
副专员同志对陆港市府很不满,但是周秘书必须得替陆港市府解释,而是不顺着领导的话往下怼陆港市府。这才是当秘书的高超艺术,在关键时刻给予客观的看法,让领导进行参考。
副专员同志冷笑着说道,“会议一开,脑袋一拍,就要并了红星厂,没有这么做事的。哪怕下去转转,都能知道红星厂是个什么情况。”
周秘书含笑不语,这个话不能接。
“对了,咱们那位小李同志,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都是大老板了,怎么还把自己当小兵看待整天打打杀杀的。”副专员问道。
周秘书笑道,“他就是个兵。小李这个人我总看不透,很多时候表现得很沉稳,做事很讲究,走一步看三步,雷厉风行。不过有些时候很冲动,让人感觉只是为了图一时之快。前线那边的说,他遭遇了敌特发生了交火。敌特杀了几十名无辜百姓,我估计他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也认为他真的杀到敌国境内去了?”副专员同志问道。
“很有可能。”周秘书认真地说,“他这个人的软肋就在这里,见不得百姓受苦,何况是手段残忍的杀害。我相信前线部队的分析是正确的,他真的带了几个民兵追杀逃窜的敌特去了。”
副专员同志摇头叹着气,说道,“这小子太不懂事了,他怎么就没想到他手里的那些产业。那么多人都指望着他,他倒是好,将领带突击队,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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