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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被关押在白色的雾气所建造的监狱里一样――仅仅向前伸出右手,似乎就能触摸到包围着自己…和自己脚下这辆特装导力战车的“墙壁”。
收回手,用食指和拇指交叠揉搓,感受着那一点点的,微弱的湿润――马克西米里安忽然开口道:
“彻底的被困住了啊…”
“抱…抱歉…殿下,如果我的反应再及时一点的话…”
白发赤瞳的女性脸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塞露贝利亚――就算你没有愣神那么几分钟,你认为我军军阵庞大的本阵…以及本阵之后的导力运兵部队转向的速度,又能快的过直接冲向运兵部队继续投下那种‘白色烟雾弹’吗?”
不过马克西米里安却似乎并不那么在意:
“…而且…现在的情况,事实上只是格雷尔由于形势从‘大军压上之我军优势’转变为‘巨人搅乱之对方优势’后…又被我扭回了对他们来说堪称劣势的局面…”
相反,他在战车部队被突如其来的莫名雾气包围之时曾露出的动摇,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将战场情况彻底打乱到两方都不敢妄动的情况…以求能够重新思考对策的‘时间’罢了…”
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语――然而绝不仅仅是说给自己面前的副官听――
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尽管依然是那么的冰冷,却透过无限导力通讯的网络,渗入到了每一个等待着来自总指挥官命令的帝**人的内心――
“只是…争取时间而已吗?”
也许是女性天生的直觉吧――即使是最忠诚于的皇太子殿下马克西米里安的话语,在此时此刻,也无法完美的扫去塞露贝利亚内心的疑虑…
“你可以抱有别的想法――那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马克西米里安最后回答的――则是这么完全没有一丝温柔可言的一句。
不过,听到这句话后,塞露贝利亚的模样,竟然反而微微由阴转晴…
【没错…这正是殿下一直以来的样子…可以稍微安心吗…】
所幸的是――她没有逾越到绕到正面去看皇太子现在的表情…
金色眉毛恐怕皱到了这一辈子到现在最深角度的马克西米里安…内心深处那好久没有出现过的“焦虑”,从头到尾――从那种会产生白雾的炸弹投下到就没有过一刻的停息。
最初――是由于尽管塞露贝利亚没有察觉到…但是自己却从导力通讯器中略显混乱的信息中,抓到了一点――
那就是虽然似乎只是只言片语…但是确实有战车的车长在报告说…自己的乘员――尤其是乘坐在最下方的战车驾驶员中,出现了胸闷,头疼等等不适的反应。
【刚开始我认为那是能够大规模使用的毒气…毕竟格雷尔在这场战争中,已经体现出太多太多让人咂舌的技术了…就算说再出现能够大规模使用的毒气…我也不会意外…】
【就算以我对他的了解…至少是“曾经的他”的了解,他并不是喜欢使用那种手段的人…】
将目光重新投向被雾气打湿的手掌,马克西米里安心中续道:
【然而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事实上都是喜欢将“能够将战争导向胜利的一切”都拿来作为武器的人…区别只在于我比他更加明白什么能够引起人类的恐惧…而他比我的思想更加的开阔…能够找到的“武器”更加的天马行空和出人意料…】
【只是正如那句话所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一样…他会在什么时候变成我这样,也并非没有可能…尤其是在“被逼迫到绝境之时”…】
【更何况…虽然你自己也许没感觉到…我的狮子――但是我却早已明白…你的内心,对于“侵略者”这个词汇,有着一种诡异的抵触…和憎恶心理――哪怕那个“侵略者”,是你自己的国家。】
【因为这种心理――对于现在踏入你要保护的这片土地的“侵略者”们,你无论用出什么样的手段…使用什么样的武器也好…我都不会惊讶啊...没错,正如那金色的海啸一样…】
【不过不论怎么样...能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你的这种纯粹…纯粹的因为着自己的情感而改变着自己的行动的纯粹…还保留着…】
【正是因为这种纯粹…我才…】
但是…结果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毒气…而只是一种虽然能让人呼吸困难,但是一段时间后自然而然就会好转――或者只要稍微爬到高点的地方,就不会那么难受(有些战车内的乘员发现了这点)的…有些诡异的白色雾气罢了。
【也就是说,这只是单纯的遮掩视线罢了…或者…再加上一个“让我军不敢妄动”…?】
【那么…理由是什么…除了争取时间之外――】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那个少年,自己所看重的年轻狮子,真的会用这么大,显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来第二次的阵仗(将20万人囊括在一片白雾中的程度),只为了一个“争取时间的目的”吗?
【不…等等…也许反过来想想…并不是“只为了争取时间”…】
【而是――争取时间就够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
“殿下!!!小心!!!!!”
――副官因为极度的惊讶和急切而吼出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
――然而对于马克西米里安来说…在双眼完美捕捉到从白色的雾气中,宛若云之鬼神一样冲出的黑影之时…他能做到的唯一的反应――
就是拔出藏在披风内侧的长剑,将体内狂潮般的生命能量传入这剑芯由rinz钢铸成的剑器之中…
生生挡住了那砍向自己的黑色剑刃――
接着…短短的一秒钟后――
伴随着甚至比那“飞鱼”还要强烈的蓝光,从黑影身后喷出――
马克西米里安和黑影,全部消失在了导力战车之上。
仅仅留下塞露贝利亚一人…
因为最后一刻,从那最终看清颜色…粉红色的“影子”,钢铁的肩膀上,所看见的“纹章”…
“粉红色的…章鱼!!!!”
朝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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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瞳圆睁,粉紫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无数的疑惑…
有太多太多的无法理解的事,存在于塞克斯.范德尔告诉她的真相里――
但是有一件事…夏罗.兰兹华斯却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那就是塞克斯之后的决定…对于她所喜欢的那个男孩来说…
是多么的残酷和可怕…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的…那么希恩不就是…您不就是…您是打算!!!!”
“…正是这样――这是唯一的…我能做出的补偿。”
“别开玩笑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这只是…这只是…”
该怎么反驳――
究竟该怎么反驳――
在这一刻,如果能想出来的话――
“夏侬…”
“?!”
“…真可惜我不能看到你成为我女儿的那一天――”
腹部传来剧痛,意识慢慢远去…
最后听见的话语是――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范德尔家…”
“对不起了…还有――”
“休尔恩斯特…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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