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而战…而是真正认可,崇敬,爱戴“路卡”这个人本身,而为了他战斗的人,究竟能有多少?
【或者,这场战争,对我们的年轻公爵,真的太早了…】
至少,连自己也觉得,如果卡纳德殿下还在,恐怕自己是不会去问这个问题的吧…伊雷斯心中念道…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承诺。
一个还没能把“格雷尔殿下”变成“路卡殿下”的少年的承诺——
【“…只要有时间…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
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路卡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却又绝对没有动摇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胜算——是建立在全歼帝国军30万士兵的基础上的…”】
【“百分之百!”】
这不仅仅是个承诺——同时,也是一个暗示…
一个能够体现可以被称呼为“温柔”的暗示。
理解到了这个暗示的伊雷斯脸上出现的,是路卡永远不可能看到的,回“温柔”以“温柔”的笑容。
“…那么请殿下下令吧——真正的命令。”
【“…第二装甲师团…死守弗莱尼镇,并尽快与尽可能的炸毁弗莱尼镇内包括导力列车站在内的一切重要单位…直到我下达撤退的命令为止,不允许后退一步。”】
——“撤退的命令”,根本就是多余的…
“伊雷斯.诺森了解…然后,我想对殿下做最后的一谏——”
在切断通讯前,路卡这辈子最后一次听见的,伊雷斯的声音:
“殿下…请从现在起,放弃那种半吊子的温柔,抛弃身为人类的柔弱吧…”
“否则的话,没有去背负罪,去违背自己良心做‘正确的事’的勇气的人,是无法去守护的…是无法成为能够守护一个国家的‘王’的。”
“至少在您以‘王’的立场站在天地之间的时候…”
“望您能记住,‘王’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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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
“…在,中校阁下…您果真不打算…?”
“嗯…”
“可是殿下的意思不是…!!”
“莱尔…我无法用一个应该我们这些大人去辅佐的,年仅16岁的少年的温柔来作为借口,让更多的同胞死去…或者让别人代替我们送死。”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么…跟随着你的战士们又该怎么办?!你好歹要为了他们想想!!”
“莱尔…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其实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刚好在最差劲的时候,待在了最差劲的位置而已…这是没得逃避的事情…士兵们同样应该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早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宣誓过了…”
“虽然没有人畏惧死亡…如果是真的需要人去死,并且是有价值的牺牲…那么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干系…”
“只因为我们是守护一个国家的军人啊。”
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用手指玩弄着,伊雷斯接着道:
“我愿意相信一次,相信自己的死,将士们的死真的会有价值…相信那个承诺一次——因为一个拥有着那种本能般温柔的殿下,我相信他还没有用那种语气向部下说出谎言的灵魂,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或者任性,将没有胜算的战争持续下去…”
“…我无法反驳…只是…罢了…那么我立刻去…”
“莱尔…伤病人员和后勤部队…就拜托你了。”
“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伊雷斯!!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莱尔…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带着她一起离开,并将这场战役最真实的面貌通过她告知世人的人…一个真正的有发言权的人…还有比你更适合的吗?”
“她…琳丝芙拉.班兹么…你对她…”
“啊哈哈…这大概就是我真正的私心了吧…不过,她本来就没有理由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让她跟着伤兵和后勤部队一起离开吧——等你们走后,我们就会炸毁列车站。”
站起身,射击口外,帝国军的阵容,已然具有了形状——看起来,全面的进攻,很快就要到来了——
“然后…作为我的参谋长的最后一个工作…莱尔…帮我准备下通讯器吧…有的话,我想对将士们讲讲…”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整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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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了谎。
不,或许并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只是没有将真正的一切,全部告诉伊雷斯而已…
说到底,我根本不具备奥利维特那种脸不红气不喘就把真正的谎言说出口的能力。
其实,就算第二师团先撤回来…只要将那些现在就投入战场,是有可能在哈维斯平原拖延住帝国军的…
——以暴露一部分底牌,死伤更多的士兵,甚至最危险的——那些被缴获为代价…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甚至还有可能让最后的大计破产,即使可能性并不太大。
那么,为什么我一开始要把“备案”告诉伊雷斯…?
因为开始觉得承受不了了么…哈哈…
这十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被那C蛋的经历,磨练的够“坚强”了…
结果…果然跟伊雷斯说的一样…我的觉悟和我的内心的冲突,带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半吊子”的温柔…
不过…放心吧,中校…
我无法发誓只为了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
但是我可以发誓,为了所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格雷尔人…
哪怕心被再一次的撕裂也好——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我…
会变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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