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
一阵冗长的沉默。他们再屏息去听,没有任何异常,耳边只有雪落下的沙沙声。
他们的神经却并没能放松。
“是谁在叹气?”
“刚刚是你?”
被指向的男人连连摇头。
“怎么会是我!”他声音都有些嘶哑,“我/我也听见了……”
陶哥的脸冷下来,用力把脚在地上搓了搓。
“还在外面干什么?”他厉声道,“还不怕死?”
这一声把几个发愣的人都喊了进来,忙不迭地把门掩了。即使这门又破又烂,像是能被风掀掉,在这时看来也是些许安慰。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刚刚被指的男人。他用力把门关上,却听见另一声细弱的、引不起注意的声音从门的缝隙里钻进来。
“啊。”
在铺天盖地袭来的寒意里,那声音仍然发着抖,好像是被冻的狠了。
“真冷。”
“……”
他没敢再听,也没敢再回头看,只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几步向着有火折子光的地方踏去了。
他们终于正式地迎来了第一个夜晚。
几乎没什么人说话,玩家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很快就陷入了发呆或浅眠。
叶言之的背贴着庙里有些潮湿的墙,也阖着眼。
他的手背忽的被碰了碰。
一触即分的那种。
身旁有热源靠了过来,那种碰很快就转化为了皮肉相贴——他被身旁人的手攥住了。
寇冬的脑袋离他近了些。
两人都没言语。过了一会儿,叶言之的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没事。”他简略地道,压低声音,纵使有竖着耳朵关注这边动静的人听了,也会以为他不过在安慰队友——只有叶言之懂他未说出口的话。
旁人不知晓,他们却是清楚的。
叶言之就是二号。
如果序列是真的......
他就会是下一个。
叶言之的声音放的更轻,平静道:“信不信我?”
他的吐息靠的有些近,微微有些热,裹挟着他身上那股浅淡香味的吐息,落在人身上,却让寇冬微微一哆嗦,仿佛被这气息灼伤了。——兴许是在上一个副本留下了后遗症,寇冬如今闻着他,总觉得格外的香甜可口。
他的喉结禁不住上下一动。
这么个动作,按理来说并不显眼,却还是被青年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眯着眼看了寇冬一会儿,忽的道:“想咬了?”
“......”
寇冬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其实也没能从上一个副本的后遗症里挣脱,不然怎么总盯着他脖颈。
他说:“不咬了。”
他已经不是意志力薄弱的血族了。
叶言之似乎思忖了会儿,旋即道:“也行。”
他这么轻易放弃,让寇冬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的后脑勺碰着了冰冷潮湿的墙,面容被微微抬起——青年的气息覆着他,他被笼在对方身体投下的阴影里,几乎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与对方交换了些什么,主要是嘴唇碰着嘴唇时被对方掠夺去的。
些微的水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响起了。
听着了动静的宋泓一回头,眼差点儿没瞎。
……卧槽。
虽然他知道这俩人本来就是一对,但当众那什么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他们还活着,他们还是人,又不是外面冻着的那位大兄弟。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把他们这些围观群众放在眼里?
庙内其他醒着的玩家也关注着这一边,瞧见这一幕时也不由得神情各异,两个女孩率先红了脸,猛地扭转过头去;几个男人表情就活像是见了鬼。
这种表情,在那位冻着的大兄弟鱼打挺一样从雪地里站起来梆梆敲门后变得更为醒目了。
“砰——”
“砰——”
许是看敲不开了,那位大兄弟改成了撞。他已经不剩多少皮肉了,几乎是一具白惨惨的骷髅,一下下向门板撞来。薄薄的门板一个劲儿震颤,玩家们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可他们回头一看——
那两人居然还在啃。啃的专心致志,旁若无人,甚至让他们都有点儿怀疑这俩实际上是瞎子。
“……”
说真的,这就不是过分了——这纯粹就是不要脸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鬼婴;等出场,等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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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速度,明天出场。
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