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他真想把一些教程从头实践到尾,好好让对方明白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从没说过,”他声音冷硬下来,显然是想起了强行被认儿子的过往,“是你自己认的。”
寇冬备感委屈:“可你也没反对啊……”
话音没落,血族就开始拿他的下巴给自己磨指甲了,像是恨铁不成钢,又想下手又舍不得下手,“我没反对?!”
寇冬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对方不仅反对了,还反对了不止一次。
但那有什么用,寇冬当时一心一意把对方当儿子……
他认儿子,根本不需要对方同意。
叶言之见他自己都不吭声了,心头的气终于消了点,心想这人原来还是知道心虚的。
知道心虚就好,他就怕寇冬一头钻进牛角尖,拔都拔不出来。
寇冬这台时速不到二十的拖拉机吭吭哧哧地再次上路了,全程跟个小火车一样呜呜鸣笛,就差头顶往上噗嗤噗嗤冒蒸汽。被人逼着,还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说自己和他配。
特别配,豆浆油条的那种。
寇冬的心中其实还有些意外,抱着血族的背的时候还在费劲儿地思索,这算什么。
父子情深好像有点变味,离带球射门实际上也就差临门一脚了。
寇冬着实想不通。这与他计划中的全然不同,他原本计划将叶言之养大,然后给他买小裙子,给他买燕尾服,在游戏里头给他造个家。要是叶言之能出去更好,他做主播攒下来的家底也能有个继承人,等老了就抱孙子安享天伦之乐……
但现在,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左歪右歪也不知歪到了哪里。最终晕晕乎乎蹦出来的话居然是:“我岂不是没办法含饴弄孙了?”
叶言之的动作停了,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含饴弄孙?”
这人居然还有这想法?
寇冬:“我一直想拥有天伦之乐……”
叶言之又看了他一会儿,旋即道:“行。只要你能生。”
“……”
显然是不能的。
寇冬往地上一摊,彻底蔫了,宛如一个失独的老父亲。
他的崽没了,只剩下一个和npc一样觊-觎他的叶言之。
他忽然觉得人生毫无乐趣,只恨自己是个蓝颜祸水,居然连自己一手养大的崽都逃脱不了这该死的魅力。
“但是有一句话,”年轻血族的声音骤然放轻了,沉沉的眼睛注视着他,里头含着许多寇冬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情愫,“我必须要告诉你。”
他的汗珠砸下来了,将寇冬胸前的一小块布料洇成微微的深色。
他的气息贴着寇冬的耳廓。
那里最怕痒,禁不起碰;就像个发条,冰凉的嘴唇稍稍触着,面前人便开始从头到脚抑制不住地哆嗦。
像是有细密的小虫子顺着那一口呵出来的气爬进来了。
“他们只觊-觎你的肉体,”血族平静地道,“而我不同。——我觊-觎你的灵魂。”
他竟然就将自己的企图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寇冬诧异地抬脸望着他,好像在这时候才发觉对方的确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满怀果断的魄力。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心脏里头好像揣了头小鹿,横冲直撞的,快要撞破他胸膛从里头蹦出来了。
“不用急,”叶言之深知他性子,这人在感情方面与在其它方面截然不同,就是一张空白的纸,若是逼急了,只怕他会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选择避而不谈——这不是叶言之想要的,“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他没步步紧逼,寇冬终于有了点喘-息的空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还是没办法立刻把叶言之从儿子的位置上捋下来,待平静下来后,就只看着外头的天,“天亮了。”
第七日的清晨来临了。
外头听起来格外热闹,那些血族们也不知道在叫什么,群情激奋。寇冬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诧异地望向叶言之,“他们晨练?”
叶言之嗯了声,伸手为他去整蹭开了的束袜带。这个动作他在古堡时常做,可这会儿做出来,意味似乎又截然不同了。
寇冬试图阻拦了几次也没成功,血族剥下他长长的袜筒,仔细将每一丝褶皱都整理好,整理的平整无痕。
细细的带子包裹着,将袜筒紧紧束缚在下面。
他的小腿纤细,但并不是全然没肉,只是因着腿长、线条又流畅,故而那一点腿肚子不怎么打眼。实际上那腿上没多少肌肉,柔软的很,活像一块揉过了的面团。
不知是不是寇冬的错觉,他总觉着年轻血族的手在他裸-露出来的腿部皮肉上停了好一会儿。
“……”
他禁不住将那条腿往后缩了缩。
年轻血族的眼里流淌过一抹极轻的笑意。
他先前的动作顾忌着系统还在,他们又在危险的副本里,因此并没真的磨墨浇花,手上动作也有所顾忌,小心地并没蹭到衣物。只是寇冬方才很有些激动过头,出了一头一身的汗,骤然站起来还有些凉,又裹上了叶言之的外套。
“你睡着时,我发现了这里的另一扇门,”血族重新站直身子,淡淡道,“要不要去看看?”
寇冬点了点头。
他们沿着神殿的边缘行走,不多时便找到了所说的另一扇门。怪道先前没有发现,这扇门隐藏在幔布后头,又是极高的,以他们的目力范围,很难触及到。
毕竟第三天中住着的,是生着翅膀的六翼天使。
人家能飞。
寇冬站在底下,思忖了会儿怎么上去,不提防被叶言之摸了把额头。
“退热了。”
“是吗?”寇冬伸手也摸了摸,果然降了下来。
“对你有好处,”叶言之淡淡道,倒像是正经建议,“可以多尝试。”
寇冬:“……???”
见鬼的多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