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F*ck"。
挂断电话,宣芮淑一下起身,说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跟对方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会突然说只能给出十分之一的份额,而另外的十分之九,将会和新的合作商合作。
这个新的合作商会是谁,宣芮淑不用想都能知道。
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不光是能将家族在皇室几乎垄断的宝石市场给抢走,就连现在她最有信心的枪火都被抢了十分之九。余下的十分之一的利润,还不及她为此准备投入其中的要多,和另一份比起来,她这份,看上去就像是施舍一般。
"SHIT!"宣芮淑实在是气急了,她抓起电话,直接打给了何高铭,"何记者,你最近倒是悠闲的很?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想要钱?我告诉你,明天十二点以前,你不让文瑶身败名裂,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嘭的一下挂断电话,宣芮淑渐渐平静下来。
宣家的资产,还足够她挥霍上一阵子,只不过,她做惯了女强人,要没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涌入,她只会躁动不安。
比起对艺术的追求,她更爱的,还是支撑着腐朽灵魂的金钱。
"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干。"宣芮淑眼神冷得就像冰,"我要给我的儿子,好好上一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高铭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紧张地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艰难地咽着唾沫。
自己的新老板显然和顾欣然那样的小姐不同,自己要是真的做不到,之前吃下去的那些,他都得吐出来不说,还会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身体打了个寒战,何高铭再次抓起了鼠标,点在了空空如也的文档上。
手指敲打键盘,他输入一排字,很快,又删除。
跟文瑶正面交锋过以后,何高铭就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想要让文瑶垮台,将会是何等的不易。
不然他也不会潜伏如此之久,都没能拿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写出一篇震惊所有人的新闻来。
就算偶尔他借着另一个名字会发出一些黑文瑶的新闻,可反响却都是不佳,除了原本心理就阴暗的仇富党和直男癌,肯站在他这边的人,实在是不多。
将汗涔涔的双手交握,何高铭紧张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文档,大脑好似也被眼前的文档放空,他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手指一敲一顿地敲打着键盘,他的表情,变得愈发痛苦。
屏幕上,出现两个硕大的黑体字:"遗书。"
看着这两个字,何高铭打了个哆嗦。
他怎么会想到写遗书,难道自己已经料定会失败?
不,不会的,他还没做,怎么可以就这样想。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那他岂不就是白死了?
被自己吓住的何高铭背上冒着冷汗,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将手放在了键盘上,表情痛苦地写下了一篇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