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与宋太祖对弈,赢得了整个华山。
行至亭下。
白让看到了见过一面的唐可儿,她正与一和尚,一道士,在棋亭对弈,旁边坐了脸白如薄纸的种洗观战。
“你来了。”道士抬头见白让,打一声招呼,对种洗说:“这段债该还了。”
种洗点头,抽剑逐步走下石亭来。
他站定身子,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咳嗽几声,待放下时袖子上已多了许多红色斑点。
“陈抟老祖一脉已经没落了。”种洗轻轻地说,“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如先祖一般在乱世赢得华山一片安宁,但无论争夺剑谱,提高武共还是归附大金、蒙古,最后都失败了。”
白让点头,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我不甘心。”种洗苦笑,“但放不下自己的骄傲。”
“或许可儿姑娘说的对,在历史车轮面前,不合时宜都将碾作尘土。”
“白云先生一脉难再做华山主人了。”
白让执剑在手。
种洗也不再多言。
华山赌棋亭狂风席卷而过,鹅毛大雪在风中翻滚,遮住了双眼。
银光闪过。
白让剑上鲜血汇聚成线,缓缓滴落,直到流尽只剩下血珠,他才轻轻吹落,将剑回鞘。
白让输了。
种洗含着笑容倒下。
对于他来说,或许死在仇人手中比病魔折磨而死更幸福。
唐可儿拈黑子,放下,斩大龙,数着黑子,轻声道:“梅花易数的卦象变了,你要输了。”
黑教和尚弃了白子,看着棋局摇摇头,叹气一声,背负双手下山去了。
道士也站起身子来,走到种洗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双眼,道:“我给他的担子太重了。”说罢,抱起种洗身子,进入了漫漫大雪中。
唐可儿走过来,拍了拍白让肩膀,道:“棋局乱了,你师父需要我将它搅的更乱,走吧。”
白让愣神,不由自主的跟在唐可儿身后,消失在了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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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牛家村。
杨康孤独一人回到了这里,看着酒肆前,屋檐下,满头白发的杨铁心,对着阳光,忍不住泪如雨下。
又若干年后,杨铁心荣耀伴身,给了杨康同样的荣华富贵,尔后与包惜弱一起长眠于了地下。
“你要的,我同样可以给。”
杨康看着众人簇拥的穆念慈,轻笑:“我想要的,你们谁都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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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临安府。
铁骑踏破了西湖画舫的醉生梦死。
岳子然再见到阿婆时,她已长眠于地下,他的儿子骄傲的将绿衣完整的交给了雍容华贵的谢然。
再走进客栈时,七公正在对鸳鸯五珍烩大快朵颐,实现承诺的老太监的血却染红了岳子然的长剑。
而岳子然与小二小三也难再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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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摘星楼上。
岳子然与洛川轻轻吻别,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们一起走过了数十个岁月,而现在她终于倦了。
不老长春终究不是不老长生。
“她们姊妹会不会在另一个世界还争个不休。”江雨寒问。
“不会。”若说,“因为你输了。”
江雨寒苦笑。
摘星楼阁上,挂上了画像,若个书生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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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桃花岛上。
“总有一天,我将带你母仪天下。”
岳子然实现了自己诺言,将凤冠戴在了黄蓉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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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白驼山庄。
欧阳克抱着自己的第三个孩子,举杯邀敬中原。
裘千尺醋意十足,问:“听说你曾到桃花岛求亲?”
欧阳克轻笑:“若知她今日地位,我才不当那等跳梁小丑。”
说罢,看着三个孩子围着欧阳锋玩耍,满眼幸福。
“上次黄药师来时,想为岳小子的儿子岳过向萼儿提亲。”欧阳锋说。
“又不是他亲外孙。”欧阳克说,“他怎么不给他外孙提亲,萼儿以后也能母……”
“听黄药师说那小子邪性,比东邪还邪,深得他心。”欧阳锋打断他。
裘千尺听他们谈话,怒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萼儿习武去。”
公孙绿萼无奈,拿起剑挥了几下,然后向欧阳锋打了个眼色,立刻被西毒安排做其他事情去了。
不过仅是谈资罢了,他们与岳子然的隔阂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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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终南山。
岳过进到了活死人墓,心说爹爹所料果然不差啊。
他扭头朝做戏的道士们打个眼色,顺便心想出去先把甄志丙给派到北疆监视蒙古人动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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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草原。
金轮法王得意洋洋的看着黑教和尚,道:“现在把你们赶到西伯利亚去。”
“西伯利亚是哪儿?”
“鬼知道。“金轮脱口而出,又觉不妥:“圣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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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西塘。
青石板上“岳子然永远爱黄蓉”的字样未等到千年以后的另一岳子然到来,却被恭敬的供了起来,直到岳子然与黄蓉重游故地,手指在刻痕上轻轻的划过,细数那些温暖的记忆。
身后的穆念慈、谢然等人嫣然而笑。
全书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