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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习惯被囚禁的魔物,虽然牢笼已经被拆除掉了,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薛怀朔抿了抿嘴,他试图把眼前的一切总结起来,得出什么结论。
他一边盯着这些痕迹,一边注意附近的动静。他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是打算再看看刚才那个布衣男子的动向。
对方那么了解自己,他不容许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这样全然暴露在对方视线中的感觉非常不好。
这个布衣男子为什么这么了解他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在跟踪他?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布衣男子的盯视?
薛怀朔稍微沉思了几秒钟,立刻察觉到那个布衣男子出来了。
薛怀朔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踪这人,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心理冲突,瞬间隐去身形。
他不常做这事,但是胜在修为高深,咒术一念,立刻消失在空气中,布衣男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矮胖山神愁眉苦脸地蹲在木屋旁边,先把前后两道禁制修补好,然后点起烟火和自己的上司联系。
这种老实人很习惯把烦恼和委屈咽下去自己消化,他摇摇晃晃地研究联系上司的方式,更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薛怀朔并未离开。
布衣男子一路往后山走,六哭岭上山的路是阳坡,坡度较缓,还生长了很多植物,背面是阴坡,极其陡峭,而且还坑坑洼洼的。
因为三清道祖当初找到的一山洞先天异宝就是在六哭岭背面的山坡下,所以这些年有很多修道者暗地里跑过来,企图再找到几样遗落的先天法宝。
布衣男人从外貌上看不出年龄,他是那种非常典型的修道者,保留着年轻极盛时的风华模样,但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从他的眼眸和言行中察觉这个人的年龄比他的外貌要年长许多。
他一路走到阴坡下方,熟门熟路,薛怀朔注意到他走过的地方都有新近踩踏的痕迹,看起来他最近几天已经来过一次这附近。
布衣男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这树和六哭岭其他地方一样,已经差不多枯萎完了,树干都是灰色的,身上唯一的绿色是爬上来的藤蔓。
树下有泥土松动的痕迹,布衣男子蹲下去,将泥土重新掘开。
薛怀朔以为那里会有什么宝物,结果定睛一看,布衣男子只挖出来一块石头。
或者说石板。石板上模湖地刻着几个小人,虽然笔触幼稚,但画得惟妙惟肖的,薛怀朔一眼扫过去,看见有三个人类和三个魔物,最边上还有一个被抹去的深色痕迹,不知道本来画了什么。
因为画得还挺像,薛怀朔很容易就认出了那三个还不成人形的魔物,和屋子里躺在摇椅上死去的人形生物在面部有不容忽视的一致。
传说三清道祖和它们三人是幼时好友,当时是一起找到宝物的,因此几个人才分配了法宝。
布衣男子把石板重新掘出来之后,定睛看了看,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手一晃,就把石板给收到储物戒里去了。
薛怀朔更加不能确定这个布衣男子的身份。
他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简单粗暴一点。
反正这个布衣男子的修为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既然有战斗力碾压那就简单了。
待布衣男子在树下感怀够了,在陡峭的山路上走出好一段,正要转弯拐回阳坡,薛怀朔在身后喊住了他。
“您跟踪了我这么久,或许我有幸知道您的名字。”薛怀朔心平气和地说“我无意与您为敌,您要有什么事情大可明说。”
布衣男子身形微僵,很快就转过身来,说“在下……吕易。”
他在说自己名字之前停顿了好一会儿,但是薛怀朔都角度看过去,却判断他并没有说谎。
“我也无意与您为敌。”穿着布衣的吕易微微点头,解释道“事实上我最初也不是有意跟踪您的。”
“那是为了什么?”薛怀朔喜欢爽快的人。
“令弟杀了我同门上下共五人,”吕易说“我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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