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过,力道重一点客人会更舒服,她又不敢贸然加大力气,于是附在他耳边,小声问:“师兄,可不可以加大一点力气啊?你疼不疼啊?”
薛怀朔忍不住笑:“你这点力气,怎么会痛呢?”
江晚如愿以偿放大了一点手上的力气,有点不服气地申辩道:“我力气也不小的,特别是咬合力,我以前念书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坚果。”
她只是闲话一句,没想到薛怀朔认真地接下了她的话,说:“既然吃东西那么在行,也不是很需要喂,要不要干脆自己来吃,这样不太会呛到。”
江晚:“……”
什……什么……??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会儿,然后猛然明白过他在说什么,然后又猛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误会了真阳之气传授的步骤。
算……算误会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误会的和他说的哪个更过分。
喂!你为什么这么波澜不惊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师兄啊!
她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心里只有这么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平静”在暴力刷屏。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独立女性,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傻白甜的对手。
为什么啊……
她的指甲留了一点点,因此一直留神不能用力抓挠,力道轻得像在给他挠痒痒。薛怀朔也没说她,他并不在乎她在干什么,倒是很享受这种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不时陷入惬意平静的时刻。
对于他来说,惬意的平静。
对于江晚来说,脑内刷屏质问自己三观的平静。
那一刻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刷屏机器。
用湿毛巾把头发上打出来的白色泡沫全部洗掉之后,她才有点回过神来,看着那些白色泡沫被冲掉,和淡红的血色一起消弭在流动的活水中,她觉得自己之前心中翻涌的丧气已经慢慢地平复了。
江晚对自己手上捧着的干净黑发很满意,用干毛巾仔细擦干,然后无聊地来回把玩他的发尾。
“师兄,”她轻轻咳了咳,状似无意地提起:“你真的确定自己了解那个……真阳之气的步骤吗?”
薛怀朔的回答很果断也很有自信:“书上写的很清楚,我不会搞错的。”
江晚踌躇了一下,忽然又望了望旁边的环境,觉得这个布满水气的浴室实在是不太合适了,于是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还是换个安全点的环境再讨论。
等师兄换好干净衣服出去之后,她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房。
师兄坐在椅子上看书,见她进来,推了推桌子上放着的一盘冰葡萄,说:“刚才店家来过,送了果盘,你吃吗?”
江晚其实在走廊上碰见了老板娘,老板娘还拉着她要找给她钱,说:“就算把一层楼都要下来,也不能这么付钱的呀,姑娘我们这儿……”
江晚听她巴拉巴拉介绍完才明白为什么这一层楼完全遇不到其他的顾客,她还以为这家旅馆的生意真的差到即将原地倒闭了呢。
不过浴室真的修得很好。
冰葡萄是采摘在冬天的葡萄,冬季零下8度是最佳采摘时间,糖分极高,可以酿制口感极佳的冰霜酒,不过由于种植要求苛刻,由它酿制而成的冰酒被誉为“液体黄金”。
就是很贵的意思。
江晚兴致勃勃地塞了一颗进嘴里,发现糖分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充足,仰脸对自己师兄说:“师兄,你要试试看吗,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甜’。”
可能她误会了,只是没有“甜”这个概念,但是依旧存在“甜”。
薛怀朔抬眼看了看她,回绝:“不了,不是很想吃。”他没有进食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江晚又吃了几颗,忽然回想起刚才他抬眼那个停了几秒的眼神……
好像是在打量她嘴唇的大小。
江晚:“……”
江晚:“……”
她又羞又恼,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含羞带怯地瞪了他一眼。
薛怀朔不明白她怎么忽然瞪了自己一眼,但是他知道怎么哄。
他把手上拿着看的书放到一边,那书是他刚才找出来确定自己记忆没出错的,盖上的那一页正好在介绍真阳之气。
薛怀朔亲昵地在她唇上贴了贴——这个动作在他这里已经变得像哥哥摸头一样了,不含任何出格意味,只是单纯的安慰——然后在撤走之前,他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拉住了。
自己的师妹小声地说:“师兄,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一些事情。”
他正要张嘴问是什么,他的师妹直接挽住他的脖颈,含住了他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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