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等了两拨,确认不是骚扰电话了,这才接听过来。
彼端响起一个似乎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的男子声音:“是林小虎吧?”
林小虎说:“对,我就是,请问您是?”
对方说:“你听不出来?”
林小虎歉意的说:“听着耳熟,不过实在想不起在哪听过,很抱歉。”
对方说:“你不要抱歉,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林小虎大为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省城有哪个男人欠了自己什么,陪笑问道:“那您是?”对方说:“许茂平,我真服了,你记性这么差呐。”
听到对方自承是许茂平,林小虎反而愣住了。许茂平跟自己因为郭毛毛的缘故可是闹得很不和睦,都是很不爽对方的存在,虽然两人人品都还能过关,没想着怎么和对方过不去,却也没成为朋友。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关系下,好端端的他突然打来电话干什么?可甭管怎么说吧,人家已经打来了,总不能挂断,就假做热情的说:“原来是茂平大哥,你好啊,你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
许茂平听他叫得这么亲热,心里骂了句虚伪,悻悻的说:“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有对手了。”
林小虎闻言稍微愣了下,道:“什么意思?”
许茂平说:“有人正追郭毛毛呢。”
林小虎吃了一惊,道:“真的吗?”
许茂平说:“是我妹妹说的,她还见过那个家伙,是张高松的公子,刚从美国回来,一回来就开始追求郭毛毛。”
听他提到许贞贞,林小虎眼前就浮现出那位超级大美女倾城倾国的容貌,却也没空多想,问道:“张高松又是何方神圣?”
许茂平没好气说:“张高松是咱们省原来的省委副蒋淑华,土生土长的,上次省级领导班子换届的时候,调到隔壁省当了省长。”
林小虎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位竞争者的来头可是不小啊,小小的郁闷了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许茂平说:“没什么啊,你不用谢我,对于你,是一个事实存在的不爽东西,有一个就够了,肯定不想这种东西多一些,我告诉你这事,就算为自己的心情做点贡献吧。”
林小虎暗里点了点头,心说这家伙还算耿直,和自己的心思差不多,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追毛毛?”
许茂平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去。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以为郭毛毛一定会嫁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对手出现。现在,嘿嘿,你有对手出现了,人家又近水楼台,你可好好考虑下吧。”
说完不等他再问什么,挂掉了电话。
这个电话给林小虎带来的打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没呢还真有那么点,要说起自己跟毛毛的关系,基本算是板上钉钉,除非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转折。也因此,似乎不必对那个姓张的小子太过重视。可是,必须要考虑到,人家可是高官公子,典型的衙内、标准的“省城太子党”,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至于钱财,更是不消说,更要命的是他也在省城,可以天天追逐毛毛,有着这么多的优势条件,还真是不太让人放心。
虽说毛毛对自己已是一往情深,但以着她的性子,似乎很容易被男人感动。那个姓张的要是趁虚而入,各方面条件又比自己强那么多,毛毛还真是可能被他追了去。
想到这里,他那本来不怎么在乎的心中已经如同丢下了一颗石子,变得有些不爽了,再想了想,忽然一凛,哎呀,连许氏兄妹都知道姓张的小子在追求毛毛了,而作为当事人的郭毛毛,却跟没事人一样,从未跟自己说过这事,难不成,她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冷不丁的,他身子忽然打了个寒战,外面虽是艳阳高照,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第一个念头是给郭毛毛打去电话,问问这件事,可再一想,突如其来跟她问这种事,多少会有问罪的意思在里面,肯定会弄得她脸上无光,说不定还要招致吵架,另外,也会出卖许茂平兄妹。如此一来,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行,不行不行,此事不能着急,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教育手下一干人等遇事要沉稳镇定,不要轻易着急上火,就对自己说:“你既然教育别人,自己就一定先要做到,否则哪有脸让别人那么做?”又想,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如果毛毛心智坚贞、不受诱惑,就算这事不告诉自己,她也会洁身自好,采取有效的手段避免骚扰;可如果反之,她对那个省长公子产生了好感,移情别恋,那自己向她问罪也没有用。总之,自己平心静气的等着事态发展就是了,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这么劝了自己一阵,心里舒服了些,可是想到郭毛毛竟然没把这事告诉自己,心里就如同扎上了一根刺,有些郁闷。转念又想,自己也不能光赖她如何如何,自己跟许多人等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又何尝考虑过她的感受?这么一想,负罪感如同海水决堤一般的涌入心房,又开始羞惭自责。
接下来的日子,正当林小虎想着从郭毛毛口中探听点消息的时候,郭毛毛的电话顺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