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沈晏清从外面带上的门,没锁,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宿舍里特别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谢景的被子四四方方地铺在床上,盖过头,下面鼓鼓的。
他的被子是买学校里面的超市买的,听说超市阿姨刚抱上孙子,进货专挑大红大紫的颜色,喜庆。谢景扒库存都给翻遍了,才翻到一套颜色比较正常的被褥。
鹅黄色,上面画着一直白色的小胖鸭子。
沈晏清记得,昨天他走的时候,小胖鸭的头朝上,脚朝下,这会刚好是反过来了。
系在床头的氢气球一颤一颤的,明显是有人动过了,还没有稳住。
谢景十有八九已经醒了。
沈晏清把手里的早餐袋放在床对面的桌子上。用指节轻轻地敲着桌面:“起床吃饭了。”
谢景假装没听见。
沈晏清又道:“大少爷,早餐给您送到了。”
谢景假装已经睡着了。
沈晏清叹了口气:“算了,还没醒,我还是先走吧。包子?带走吧。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脚步声已经响起来了。
门咯吱咯吱,仿佛有人在慢慢关上。
“等一下!”
被窝传来一个脆响。
怎么这就走了!也太没毅力了。
昨天夜里,谢景也就随便吃了几口食不入味的烧烤,外加一个缩水后还没指甲盖大的棉花糖,现在已经非常饿了。
尤其是食堂那个肉包子,隔着被子都挡不住它疯狂的香味。
谢景拼尽全力才遏制住自己肚子不叫。
送上门的包子竟然飞了,这绝对不行。
沈晏清就是在诈他,一听见声音就回来了,站在谢景床头:“醒了。”
谢景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个红色的小脑袋。
沈晏清和露出脑袋的谢景大眼瞪小眼两秒钟,忽然绷不住了,扶着旁边的梯子开始大笑。
谢景红头发,从嫩黄色的被子里钻出来,红配黄,活像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还是新鲜热乎的。
谢景睡觉的时候自己看不到,这么久了也没发现视觉效果不对,还以为是沈晏清笑他自己打脸,新仇旧恨加一起,谢景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
白色的蛋清都快被西红柿给染红了。
沈晏清收了笑,虚情假意地说道:“你的被子挺好看。”
“……”谢景直觉不对,“哦,多谢夸奖。”
反正尴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谢景回顾这大半个月来,什么丢人事好像都有沈晏清插一脚,现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大无畏精神,直接决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简单来说,死不承认。
从朴素辩证法上讲,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昨天的谢景已经死了,现在的谢景是钮祜禄谢景。
谢景开始撒谎:“昨天我好想喝多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谢景第一次撒这种尴尬地要死的谎,虽然心里铜墙铁壁,但是还是只有一层薄薄的脸皮,不由自主的变了点颜色。
沈晏清也拿不准谢景是不是记得昨天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必要。看谢景这个精神抖擞的样子,估计也没啥后遗症。沈晏清无所谓地随口瞎编:“也没什么,除了一直闹着叫我爸爸,劝你你还不听,还怪不好意思的。”
日啊,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谢景道:“不好意思啊,喝大了眼神不太好,可能你和我爸长得比较像吧,不过你放心,虽然我爸已经快四十了,但是他绝对看起来年轻,还很帅。”
想占我便宜,没门。
沈晏清也不知道听出来谢景话中玄机没有,绕过了这个话题,回归了今日主题:“快点起床吃饭,老张还等着你回去上自习呢。”
在学校里数着星期过日子还挺快,眼瞅着国庆小长假就快到了。
在腾飞园这种全心全意备战高考的地方,七天小长假就是在做梦,给你三天就已经是教学办大发慈悲的结果了。
最要命的是,有风声流传出来,小长假回来就有大型考试。
十四校联考,联合了附近三个市区的十四所高中,统一出题,统一改卷,统一排名。
每个学校在折磨学生方面都非常有自己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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