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的依次是项氏、高依瑶、高季柏、刘月书的嫡亲兄长刘家五公子还有项鸣,而她们这头坐的人却恰恰多出了一位。夏柔玉坐在边上,面前无人,不免就有些孤零零的感觉。
谢宁却没有理会她。这倒不是因她不喜对方做派,只是眼下既知项氏暗中筹谋,她实在是不愿同高氏姐妹还有夏柔玉等人走得太近,自然就没有这个好心肠同对方搭话。
是故她这边的场面就一时冷清下来。
不过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健谈之人,是故一时之间,除了谢宁倒也无人在意。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忽然有个小沙弥走上前来,扬声相告道:“诸位施主,寺外方才有客至,说是与贵府相熟,特来拜见。”
项氏最先出声道:“不知是何人?”
“是位姓萧的年轻施主,还有一位女施主。”
姓萧…莫非是萧衍不成?
可萧衍虽能与高氏姐妹说上几句,与靖阳侯府的关系却并不算密切,比不得作为侯府亲眷的刘家兄妹,又怎会在她外祖母寿辰之日,毫无征兆地离京赴此呢?
稍加思索后,谢宁便打消了这个突然从脑中冒出来的念头。说到底她之所以会下意识地将对方当成是萧衍,也无非是因为,在整个京城之中,她唯独只识得这么一位萧姓的公子罢了。
“那便请他们过来一见吧。”刘氏淡淡出声,微蹙的眉头却流露出一点担忧的情绪。
“是。”
寺中沙弥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又引了两道人影向席间走来。
这两人自外行来,却是一路沉默。并无交谈之声。是故直到他们走至近前,谢宁才猛然发觉,来人居然都是她的熟人,甚至她方才所想的萧衍也是两者之一。
蓝袍锦带,玉冠束发,萧衍今日倒是十足的风度翩翩,停步顿足。立在众人面前之时。更是分外惹人注目。尤其是他面上那一双似笑非笑,怒极还嗔的桃花眼,实在是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有这么一副好皮相在前。自然就没多少人留意他身旁穿着寻常布衣的徐半夏了。
谢宁眼睛尖得很,趁着众人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萧衍身上时,便悄悄地对向她这望来的徐半夏挤了挤眼睛,两人当即默契地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会心一笑之余。谢宁心下却仍免不了有些疑惑。毕竟萧衍与徐半夏两人莫名出现在此地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晚辈萧衍,见过高老夫人。侯夫人,还有在座诸位。”萧衍神态自然地上前施礼,随即抬头对着刘氏道:“晚辈今日与徐姑娘途径此地。从寺中僧侣处听闻今日是老夫人寿辰,便特来叨扰一番。恭祝老夫人您芳龄永驻。”
萧衍倒是会夸人。留意到刘氏面上浮现出的真切笑意,谢宁不由暗自腹诽了一句。
但见刘氏微微一笑,关切道:“萧公子不必客气。只是这浮微寺与京城相距如此之远。不知你二人来此。是有何事要办?”
刘氏所言,恰好也问出谢宁心中的疑惑。她不由抬眸向萧衍看去。却不料他尚未出声回应,徐半夏已然上前一步,语气从容道:“老夫人,我二人今日本是外出采药,因归程腹饥,这才至寺内暂歇。因听师父提及贵府之喜,这才贸然前来。”
谢宁闻言,下意识地便想起她先前亲口答应过对方的承诺,不由面上一烫,心中暗暗牢记,等到日后有暇,定要与徐半夏一同出去采药。
“原来如此,”刘氏了然地点点头,旋即便对着二人招手道:“照这般说来,咱们能够在此相遇也是有缘了,二位也莫要拘束,还请入座吧。”
桌边此时只有一处空座,便是在项鸣旁边。萧衍下意识地看了徐半夏一眼,后者却恍若不觉地移开了视线,他一时无法,便只好走了过去。
“女施主还请稍等,”静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又从别处搬来了一张软凳,便要将其放到萧衍身旁。
“小师父,”徐半夏见状,当即开口唤了一句,这声音不高不低,却吸引来满桌人的目光。
中秋宫宴之上,若说谢宁是借着秦峰前往燕地剿匪一事,出了一场极大的风头,那将秦峰身上顽疾根治的徐半夏,便更是令人心生艳羡了。
毕竟这位身为医圣后人的年轻女子,可是得到了帝王的亲口褒奖,还得了自由出入宫中的特权。
当晚出席宫宴之人,自然对她都有几分印象。刘氏、项氏自然也不例外。
项氏更是径直向她看来,含笑出声道:“不知徐姑娘有何事要办?”
静远听了这声音,手上的动作便蓦地停了下来,转而低下头,不着痕迹地瞥了项氏的衣角一眼,又暗暗记住了对方所坐的方位。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徐半夏闻言,却只是朝她微微地笑了笑,旋即便向静远走去,从对方手中接过了软凳,转而向桌边另一侧的方向走去,一面扭头解释道:“小师父,我要坐在这头。”
静远回过神来,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道:“施主随意便好。”
徐半夏进寺是客,她要坐在何处,也不是寺里的和尚可以轻易置噱的。但反观与她同来的萧衍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起来。
但最先出声的却是夏柔玉,“徐姑娘这是何意?”
谢宁抬起头,视线下意识地一扫,便瞄到夏柔玉紧抿的嘴角,还有她们两人之间,横插进来的半截手臂,正是胭脂红的寻常料子。
“没什么意思啊,”徐半夏自然地笑笑,随即便将目光投到了谢宁身上,莞尔道:“我与谢宁相熟。自然是要与她坐在一处了。”
夏柔玉轻轻地摇了摇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过片刻,眼中便已积满了盈盈泪光。
或许是见桌上气氛诡异,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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