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兄弟俩皆是一脸沉思,不说话,阮临湘趁机道:“就像你们爹,为何对你们这么严格,对姐姐却这么宽松呢?你们姐姐过了十五岁就要议亲嫁人,从此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你爹宠她无非是心疼,想着以后想疼也疼不着了,而你们呢,以后是要长长久久的在家里,他若真的不喜欢你们,何苦要这么费心费力地教导你们呢?惹得你们都烦他,以后他老了也没个人依靠?还不是盼着你们好,才严格要求你们。”
阿山嘟哝道:“可这件事我们已经认错了……”,阮临湘笑道:“是啊,你们认错了,可是,等你们长大后,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认错就可以解决的,比如说,将来阿尔阿山当了臣子,皇上嘱咐你们秘密的去做一件事,不要叫坏人知道,可是你们呢?却粗心大意,把这事告诉了你们的姐姐,你们姐姐又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到处去说,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该怎么办呢?难道你们认了错就可以挽回这一切吗?”
阿尔阿山顿时不说话了。阮临湘缓缓道:“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这段话你们应该读过吧。”阿尔点点头,阮临湘道:“做大事者最忌讳处事说话不小心,看这样的书就罢了,为什么不叫人在外面守着,通报一声?”
阿尔阿山忍不住一笑,阮临湘笑道:“我可不是叫你们做坏事啊。”阿尔点点头:“娘,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阿山也道:“我也是,我也是。”
阮临湘道:“这就对了,你爹罚你们跪也是为了这个,不许记恨他知道吗?”阿尔道:“我哪里敢啊,我知道爹是为我们好,虽然罚我们跪,他晚上一定会来看我们的,等我们认了错就会叫我们回去的。”阿山也道:“上次偷懒爹虽说罚我们蹲马步,可是后来也叫姐姐来‘救’我们了。”
阮临湘一愣,嘀咕道:“我就知道枉做小人。”母子三人虽说说着话,可更深露重,到底是冷的,尤其是阮临湘,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又跪了一会,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阿尔阿山一见不好,娘要是为此生了病,爹更生气,到时候殃及池鱼,他们俩也不好过,阿尔道:“娘先回去吧,再过一会就天亮了。”
阿山也道:“是啊,娘要是生病了的话,爹罚我们的时候就没人护着我们了。”阮临湘道:“那你们也回去吧,就这一会的工夫。”
许兰陵积威已久,兄弟俩不敢违背,可是当着阮临湘的面也不敢说,阮临湘见他们畏畏缩缩的就知道是怕许兰陵,暗暗把许兰陵骂了几百回,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回去了,回头又被抓住把柄挨罚,我回去叫人送药过来,你们要擦药,膝盖跪坏了可不得了。”阿尔阿山应了,阮临湘这才回去。
回去一看,冬凌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见了阮临湘就跟救星一样:“夫人,你可回来了。”阮临湘道:“怎么了?”
冬凌看了一眼屋里:“国公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刚才关了屋子,谁都不叫进去,里面噼里啪啦响了半天,这会又没声音了,大家都吓坏了,不敢睡,。”阮临湘哼道:“没事,你把上次人家送的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送到祠堂去,给两位少爷抹上,回来接着睡吧。”说着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乱作一团,桌子倒了,凳子也是歪的,博古架上摆设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许兰陵卧在床上,也不点灯,看不清醒着还是睡了。
阮临湘小心的摸索着找灯想点上,不想被凳子绊了一脚,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若是以往,许兰陵早就爬起来扶她了,这会却没动静,阮临湘心里一沉,自己慢慢站起来,又在桌子歪倒的地方摸索了一阵,找了灯点上,只见许兰陵和衣而卧,沉着脸盯着她,阮临湘道:“看着我干什么?”许兰陵道:“把灯灭了。”
阮临湘道:“不行,摸着黑我看不清。”许兰陵听这话立刻就爬起来了,朝门外走去,阮临湘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许兰陵道:“你这里睡不着,去周姨娘那里。”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阮临湘顿时愣住了。
许兰陵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阮临湘的喊声:“你这要是一去,就别再回来。”许兰陵冷冷哼了一声,出去了。阮临湘这才觉得不对,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只是自己说话虽然过分了些,可是他也有错啊,况且以前自己也做过的比这个更惹他生气的事情,也没见他这么着,这是怎么了?阮临湘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心里惴惴的,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眯了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