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过面,没想到现在居然有机会嫁人,都欣喜若狂。
几个人本来就是韩宜安挑的良家姑娘送去引诱许兰陵的,在京城也有亲戚兄弟,现在听说能放出去就都赎出去了。一时间,府里上下变化极大,阮临湘怕误了差事,便叫了人伢子进来挑人。
因为林妈妈之前派人打过招呼,人伢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像安国公府这种高门大户,是最好做生意的,活计轻松不说,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跟小户家的小姐没什么两样,那些个卖了身的丫鬟都打破了头想往里挤,所以不用嘱咐,那些个丫鬟都是精神抖擞,气质昂扬的。
阮临湘看着院子一溜站了三排丫鬟,一排十个,都是衣着干净,看着就很精神,走到哪个跟前哪个就身子一绷,很是紧张,阮临湘粗粗瞧了第一排的人,挑了三个,剩余的被带出去,第二排的人也挑了三个,轮到第三排的人时,剩余的十个丫鬟都殷勤的抬起头来瞧,唯独最后一个,却低着头。
阮临湘略有疑惑,便走到那人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丫头颤了一下,没有抬头,闻管家在一旁斥道:“没眼色的丫头,夫人问话呢,还不快回答。”
那丫头低低回了声:“文……文儿。”阮临湘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起那人的脸,却大吃一惊,赫然就是当初蓉贵妃的娘家侄女文姗姗。
阮临湘记得在书院时,文姗姗因为蓉贵妃的缘故,分外傲气,后面总是总是跟着周玉箫,吴明月,钟想容几个,自成一派,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后来太子选妃,二皇子三皇子也趁着这个机会拉拢大臣,兰清月嫁给了太子,钟想容嫁给了三皇子,吴明月嫁给了二皇子,阮临湘自己也被指了婚,才渐渐的没了联系。
后来冀王造反,许多人家被牵连,这几家冀王的死党更是抄家流放,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想来文姗姗是因为这件事才被牵连,没入贱籍的吧,想起当年那个骄傲的贵女,再看看现在文姗姗苍白着脸色,一脸张皇失措的表情,阮临湘就觉得不忍,她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放开手道:“这个也留下吧。”
剩下的丫鬟都极轻的叹了口气,嫉妒的看着这个幸运儿,人伢子也上前陪笑道:“夫人,这个文儿,不是我说,当真不是干活的料,在家里时就娇娇弱弱的拎不得水,砍不动柴,实话告诉夫人,听说这丫头可是犯官之后呢,挑了好几次了,也没人看中,我打算卖到窑子里去呢,要不夫人再挑一个?”
文姗姗听了,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阮临湘不耐烦道:“我说她就是她,你再啰嗦就都带走。”人伢子忙赔笑说不敢才罢了,待人伢子带了人走,阮临湘吩咐闻管家:“以后不要让这个人再登门,一看就不是好的,这六个丫鬟先调教着,再去找一家靠得住的,再挑五个,就交给你了。”闻管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姗姗,极有眼色的没问,应了下去了。
待人都走光了,阮临湘亲自上前扶了文姗姗起来,叹道:“世事无常,没想到咱们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境况。”文姗姗垂着头不说话,阮临湘吩咐木葵:“把她带下去好好梳洗一番,别怠慢了。”木葵跟着阮临湘去过书院,里面的贵女也都认得,因此也知道文姗姗的身份,赶忙应了带了下去。
阮临湘叹了口气,去了外书房,许兰陵正在里面处理公务,见了阮临湘进来也吃了一惊:“怎么了?”阮临湘闷闷的靠在许兰陵身上不出声,许兰陵将人抱到膝上,轻声问:“不高兴?”
阮临湘点点头,道:“刚才挑丫鬟,你猜我看见了谁?”许兰陵问:“见谁了?”阮临湘道:“我见到了文姗姗,没想到她会被卖了做奴婢。”
许兰陵回想了一下,道:“是蓉贵妃的侄女,文儒令的嫡女吧。”阮临湘点点头,许兰陵道:“当时文家,钟家,周家,吴家,都是满门抄斩,男丁一个不留,女眷没入贱籍,甚至还有的被卖到了教坊司,还有的送到军营做了官妓。”
阮临湘颤了一下,道:“没想到,她们竟会流落至此,当初在书院,文姗姗她们几个是最讨厌的,嫌我是新来的,总是出言讽刺,还带的其他人不和我说话,幸而有表姐几个人,不然要被她们欺负死了。”许兰陵道:“可是,你过得比她们都好不是吗?现在你是主子,她是奴婢。”
阮临湘道:“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许兰陵笑笑:“你是同情心又冒出来了,你若是不忍心使唤她,就打发的远远地,干些粗活就是了。”
阮临湘道:“那我买了她,人家会不会攻讦你说你的不是啊。”许兰陵笑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哪有人在意这个,再说了,都已经没入贱籍了,若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哪里有人敢买啊。”
阮临湘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虽然很厌恶冀王**,可文姗姗一介女流,若不是父兄犯了错,想必她现在已经嫁人生子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估计她见着我也别扭,干脆叫她去花园子里去吧,那里清静些,活也轻松。”许兰陵看她一脸的悲悯善良就爱的不行,亲亲她道:“你做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