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都能露个身子。”
笑的有些轻蔑。
她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浅浅的轻蔑,似乎看着他现在这一副样子让她有些恶心,明明他不是这样。
“很多言情小说里,不都是男方或者女方为了捡个戒指,戒指恰好的滚在马路中央,然后捡戒指的时候,一辆大卡车碾压过来,最后痛哭流涕,生离死别吗?”
空气里的温度慢慢的下降,傅明烟看着他,唇角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将他缠绕在自己头发上的手拨开,走上床,直接掀开被子躺下去。
然后开始闭目休息。
她不是没有看见,薄寒生眼底的那一抹快要凝结的深沉。
“你很想跟我生离死别吗?”
男人的气息压近,他的嗓音落在冰冷的空气里。
薄寒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傅明烟没有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声音带着慵懒的腔调,似乎要睡下了,“生离死别我都经历过,其实也没什么,,我当年恨他恨得要命,现在不也就是这样了。人这一辈子,不能一直活在痛苦里,我怎么说也算堂堂傅家三小姐,数不尽的金钱,排着队等着娶我的富家公子。”
傅明烟睁开眼睛,优雅的笑,“我不能因为离婚了,就自暴自弃了是不是,毕竟我还年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七老八十了,只要我有钱,澜城谁不想娶我?”
沉默开始静谧的蔓延。
薄寒生躺在她身侧,和她盖着同一床被子,她发间的清香让他微微放缓了嗓音,因为她的话而紧绷的肌肉也慢慢的防松,“他们不喜欢你。”
“呵……说的就跟你喜欢我一样。”
“我喜欢你。”
…………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很认真的问他,然后看着他眼底过分认真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是五年前,在频临死亡的那一刻,巨大的绝望但是在苏醒的时候,一度的想放弃还有想好好活着。”
“似乎,他这一句话,就能打破背负在我身上,巨大的枷锁。”
“我不想管他此刻出于何种目的,利益或者利用,我都想相信,除了相信还是相信,或许他会骗我,或许欺骗之后会迎来更加巨大的崩溃,但是,请让我相信他吧。”
傅明烟合上日记,然后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这本日记,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写过她和秦铮相处的一点一滴,她会把她不敢说的都写在里面。
回到澜城已经五天了,她跟周婶学会做了很多饭菜,下午的时候,她会去接繁希放学,有时候薄寒生不忙的时候也会出现在学校门。
散着步,一起回到盛苑。
她每天都会去医院,看看秦姨和傅老爷子,还有傅长风,傅子砚回来了,傅家的经济复苏,傅老爷子的病情也稳定下来。
但是傅长风还是没有苏醒,身体消瘦的只剩下一副淡薄的骨架一般,呼吸得靠呼吸机来维持,每天傅明烟去看他的时候,都会发现,他身上插得管子,似乎比前一天要多了。
秦白鹭说,“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傅明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句话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抿着唇,“我以为,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他要是当我是朋友,他会这么一声不吭的这么做。”秦白鹭的声音无法控制的变大但是却带着颤抖,嗓音沙哑,“他现在完全就是靠这样药水吊着,还不知道能撑几天。”
傅明烟轻轻吸了一口气,“他会死吗?”
“快了。”
她冲出去的身影被秦白鹭给拦住,轻而易举的用手臂禁锢了她的挣脱,苍淡的眼镜片下,他眼底带着湛人的讥诮。
“你想去找傅明月,你冷静一点,你去哪里找她,去华城吗?”
秦白鹭有些低嘲的笑着,眼底一贯的温润也像是讽刺一般,“你没看报纸吗?”
傅明烟脸色一白,“看了。”
傅明月早在五天前就出院,随着顾南决一起回到华城,他们的婚礼也照常举行,在前天,傅明月和顾南决的婚礼在华城最名贵的酒店举行,盛极一时。
而傅长风的伤势本来已经有所慢慢的好转,虽然没有苏醒,但是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小护士换药的时候,嘀咕了几句关于傅明月和顾南决婚礼的事情。
傅长风的病情开始迅速的恶化。
傅明烟一直都知道,昏迷的时候是可以听得见外在的声音,就像她当时昏迷,一直能听得见有人在跟她说,她怀孕了,所以,她一直拼命的要冲破眼前的黑暗。
傅明烟闭了闭眼睛,无力的捏着眉心,对着秦白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冷静下来了,秦白鹭松开了她。
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一直来到傅远山的病房。
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站在病房的门口。
傅远山本来知道傅明月杀了傅长风,一时无法接受,应该不是无法接受,而是不敢相信,后来再知道傅氏陷入低谷,所以一时间精神承受不住,而昏迷。
但是后来,他知道顾南决不管外界的舆.论,执意和傅明月完成了婚礼,再加上薄寒生的十亿资金还有傅子砚的归来,他心里舒畅,病情自然就好了不少。
将门从里面打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眉眼精致,但是这张脸却是很平凡,如果他闭上眼睛,那么这张脸只是算得上是清秀,没有薄寒生那般英俊的让人无法忽视,也没有傅长风和秦白鹭那么温润如玉的优雅。
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仿佛这张脸完全的变了,他的眼底有世界上最迷人的光泽,如同深邃没有星辰的夜空,又如同一池温柔泛着涟漪的湖水,趁着他苍白的脸越发的阴柔。
傅子砚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姐。”
傅明烟点头,第一次见他,自己所谓的弟弟,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淡淡笑着走进去。
坐在病床前,想要缓解尴尬伸手拿过一个苹果,就要打算给傅远山削苹果,抬眸瞥见床头柜上已经放着一个水果盘,上面有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
傅明烟只好将苹果放在手里,“爷爷。”
“三啊,你也不用天天来,这里有子砚。”
傅明烟摇头,“我只是想来多陪陪爷爷。”
傅远山叹息,“也是,小月去了华城,也不能经常回来,我身边,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傅明烟看着傅远山明显越发的苍老了,眼神闪了闪,他养了傅长风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若是这样,怎么会把傅氏交给他。
在傅远山的病房呆了一会儿,老爷子要午休的时候傅明烟才离开,走出病房,傅子砚跟在她身后,合上病房的门。
走廊里,傅子砚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姐,妈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