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搓搓脖子:“什么人啊。”
牡丹娇哼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说:“海棠夫人。”
阮晚陡然觉得泡澡的水都凉了几分,江海棠这个时候找他,铁定是有备而来,后脊骨是莫名的寒意。
阮晚以为自己紧张了,转头一看:“老东西,干什么呢。”
公子无觞趴在他浴桶边上,玉手在水里滑动似乎带有灵气,冰琢般的指甲沿着脊骨划下。
魅惑的声音混合搅动的水声:“我很老么。”他似乎很介意年纪的问题。
不提还没想起来,阮晚突然意识到,公子无觞似乎快比自己大了十岁了,要说普通谈恋爱就算了,这都变成月弯弯了,怎么还跟个年纪这么大的..
看见阮晚沉思的样子,公子无觞脸就黑下来了,把水往阮晚脸上泼了一把。
阮晚呛了水,抹了把脸想说话,可公子无觞已经出去了,耸耸肩,两下洗干净了阮晚就收拾收拾穿好衣服。
要说轩苍骨死了,江海棠受不了刺激早就报复他了,还会等到现在吗,虽然没有了轩苍骨的支撑阮家大不如前,也不至于到了门衰祚裹的地步。
反正不管怎么说,江海棠找他,准没好事。
牡丹看他出来了引着他去天字号,哟,看来江海棠还是挺有钱的嘛,连天字号都点得起,不像破落户啊。
“难得难得,有美人做客,这些不懂事的下人怠慢了,美人莫恼。”
阮晚最喜欢管江海棠叫美人,看她扭曲的表情简直是最快乐的事情。
一撩衣摆自以为很帅气地坐在江海棠面前。
“哪里敢,叨扰了白骨院长,老妇人不过是来买些消息,好让家里小子有些好日子过。”
阮晚眉梢挑了挑:“一码归一码,美人是美人,买东西这账还是要算清。”
江海棠枯哑地喉咙里溢出怪笑。
“少不了。”说罢从桌下拿出一个荷包,倒在桌子上,噼里啪啦的是宝石和东珠。
阮晚看了一眼,想维持一下风范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美人想买什么消息。”
后者死气沉沉地眼睛抬起,阮晚一个恍惚觉得这个样子多睡少有些像轩苍骨。
“想买什么。”阮晚心虚又问了一次。
江海棠嗬地咳了两声。
“王都附近最近的铁矿由工部管理开采,老妇人不过是想问问工部侍郎喜好,从中谋取些活路。”
阮晚想来想去,老是觉得哪里不对。
还是细细说了自己知道的,又承诺会安排底下的人拟好消息三日之内送到府上。
江海棠认真地听,认真得阮晚觉得她根本不像认真。
末了,江海棠笑。
“多谢院长。”
说罢亲自为阮晚倒了一碗茶。
阮晚接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美人言重了。”
捡起一颗东珠,吧嗒掉在地上。
阮晚和江海棠同时一笑,江海棠弯下身子捡起来。
阮晚也将满满的一杯茶放到江海棠面前,自己则端起面前这杯。
“请。”
阮晚笑:“在这里以茶代酒了。”
江海棠点点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