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的容颜衬得愈发白皙细嫩,只是那抹白略显憔悴,不是自然的颜色,平素晶莹透亮的肌肤眼下也是黯淡无光,苍白得让人忍不住怜惜。
唯有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矍铄闪亮,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中的神采湮灭。
在见到司马霁月的的那一瞬,慕容长欢一颗心忽然就放松了下来,胸口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心,你身上伤得不轻,动作不要太大。”
见慕容长欢坐起身,肩头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有所撕裂,司马霁月快步走到床边,扶着她将她的身子放平了一些。
一番动作轻柔细致,俊脸之上写满了关切,而其实……他身上的伤势,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不过,只要他还活着,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慕容长欢就已经很满足了。
眸光微烁,像是想到了什么,慕容长欢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别担心,”司马霁月抬起手,轻轻地抚平她眉心的褶皱,柔声安抚道,“孩子很好,现在正被奶妈抱着吃奶,怕他吵到你,所以没有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
听到司马霁月这样说,慕容长欢才缓和了脸色。
伸手握上他的手,手背上的骨节比之前突出了不少,可见近日来操劳太过,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
慕容长欢不禁有些心疼,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感觉就连下巴都尖俏了许多。
“霁月,你真傻……你怎么能瞒着我,把所有的事往自己一个人的肩头上扛着?不是说好了要同舟共济的吗?你没有遵循我们之间的承诺,骗了我……”
闻言,司马霁月也不争辩,只伸手将慕容长欢拥入怀中,轻轻地搂着。
“是本王不好,以后……本王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喘上一口气,慕容长欢并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追究太多,便就换了个话题。
“祁连弋怎么样了?死了吗?”
司马霁月摇了摇头。
“被人救走了,虽然伤得很重,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身亡的消息传出来。”
“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回想起来,慕容长欢还是心有余悸,觉得不可思议。
司马霁月淡淡一笑,倒是比她容易接受许多。
“这个天底下,意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本王已经处处设防了,可到头来……还是防不胜防,只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也是,”慕容长欢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表示最同情的人不是司马霁月,反倒是大阙帝君,“像陛下这样,不仅枕边之人暗藏杀机,就连自己养育了几十年的皇儿都有可能在一夕之间化为敌人,普天之下,只怕没有比他更悲惨的人了。”
“父皇是够呛的,就连六皇兄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三皇兄反叛一事打击极大。”
“他们兄弟二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感情不比常人,突然之间从手足变成了敌人,换谁都受不了……六王爷会觉得受打击,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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