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在几年内就恶化得如此之快,换成是平民百姓或许捱不过,可身为一国之君,无论用什么药材都是上乘的,只要调理得当,哪怕活不到长命百岁,再活个二三十年却是不成问题。
但眼下,东祁帝君落得如此境地,要说没有人在私底下动手脚,她根本就不信!
而至于是谁想要加害于东祁帝君,答案也并没有很难找。
东祁帝君一死,谁受益最大,一目了然。
如果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东方域,她或许还会将嫌疑转移到他的身上,但身为一介太子,却连虎符都能转手他人,要说这样的太子会弑君杀父,还真是没人会相信。
慕容长欢所想的这些,显然也是东方晏心中的想法,奈何没有证据,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硬生生地强忍着,耐着性子与东方绝虚与委蛇。
“这些日子能有三皇兄在旁侍奉父皇,父皇想必十分宽慰……臣弟不肖,不敢与三皇兄相提并论,但父皇毕竟对臣弟有生养之恩,所以臣弟恳请三皇兄,能让臣弟单独在父皇身边侍奉一段时候。”
“七皇弟能有这样的孝心,为兄自是欣见,又怎么会拂了臣弟的一番良苦用心?恰好为兄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说着,两人又假惺惺地客套了几句,把戏演足了之后,东方绝方才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走远,东方晏立刻朝慕容长欢递了个眼色。
慕容长欢会意,迎上前掀开褥子,仔细检查了一番东祁帝君的病体。
“父皇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慕容长欢摇摇头,面露难色,神情间夹杂着几分遗憾。
“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
听到这话,东方晏面色大恸,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一直以来,他都保持着同东祁的信息往来,对东祁的政局不说了如指掌,但也不会相差太多,可是,父皇染病的消息却是从来不曾传入他的耳中,像是被刻意封锁了一般,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甚至根本就不会相信父皇竟然会病重到如此地步!
紧缩瞳孔,东方晏抿着薄唇,缓了好一阵,方才镇定了许多,继续追问道。
“那……父皇还能再醒来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父皇醒过来?”
“我不能保证,但可以试试……我只能尽量给帝君续命,让他多活几日,至于帝君到底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他自己想要清醒的意识是否足够强烈。”
“好!你试试!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父皇醒来!”
因为,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父皇,他还有很多话想跟父皇说,他想要亲口向父皇求证……当初他将他送到大阙为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
是厌弃?
还是怜爱?
是像他一直以为所认为的那样,还是像慕容长欢所说的那样……父皇真的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才会刻意待他冷漠如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