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第二点,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楼主一心一意要弄死我,我自然不会傻到送上门来找死,虽然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儿以貌取人,但也没有痴迷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闻言,花非雪忽然笑了起来。
慕容长欢不由睨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花非雪笑着反问道。
“你觉得你这样子……还算不上是‘无可救药’?”
“我很理智的。”
慕容长欢睁眼说着瞎话,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花非雪又是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却也知道同她进行口舌之争全然没有意义,便就没再继续下去,只接着问了一句。
“还有第三吗?”
“有,”慕容长欢很快就接了口,“第三就是……只要是我认定的朋友,或者是在乎的人,那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是美是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会对他好一辈子!”
话音落下,花非雪眸光轻烁,半晌不语。
过了良久,方才从薄唇中淡淡地呵出几个飘忽的字节,想问,却又似乎携着几分忐忑。
“那……你有在乎的人吗?”
“当然有!”慕容长欢四两拨千斤,学着上回司马霁月对她所做的那般,笑着回了一句,“我在乎的人,可不就是你么?”
上一次,同样是在花雪楼,同样是在这间屋子里,也同样是他们两个人。
慕容长欢还记得。
当她痛心疾首而又饱含期许地质问花非雪到底喜不喜欢女人的时候,花非雪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本楼主只对你这样的感兴趣。”
那个时候,慕容长欢以为花非雪不知道她的身份,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意味着他只喜欢男人。
直到后来,当她得知花非雪就是司马霁月之后,才蓦地反应过来,他故意演了这样一出,说的那句话可谓是暗含深意,另有一番意思。
这一招,她从他的身上学来,眼下又还给了他,不打算这么快就把话说破,至于花非雪到底能不能领悟到一些什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按道理,有了“前车之鉴”,他应当不会像她那样傻,完全会错了他的意思。
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眸子,弯得像是月牙一般,带着三分诚恳,七分狡黠,花非雪一下子迷了道儿,有些摸不清楚方向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想要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又怕再一次让自己失望。
沉吟片刻,花非雪到底是忍了下来,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也没有再问她话。
这个话题就暂时中止了。
慕容长欢端起药碗,拿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又递去了花非雪的面前,挑着眉梢笑得奸诈。
“喏,你是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一个“喂”字,被慕容长欢咬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意味深长,听得花非雪的老脸都红了,仿佛被她调戏了似的……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被她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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