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认了真,就会变成是一种负担,乃至一种沉甸甸的情债。
没法儿再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过耳就忘,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霁月不是那种会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的男人,他的承诺都是不咸不淡地从嘴里说出来,很多时候甚至是不经意间的吐露。
但诚如他所言,他说的话便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的,一个字也不会作假,但凡说过的话,便是一言九鼎。
正因为这样,慕容长欢才觉得承受不起。
有时候,慕容长欢觉得自己连鸵鸟都不如……司马霁月占有欲很强,攻击性也很强,对着她步步紧逼,叫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退,只能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子里,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然而……真的看不见吗?
却不是的,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听见了,他的心意就那么毫无遮拦地袒露在她的面前,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所以,是该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那个花雪楼的楼主了!
他不出现,她便想办法让他出现!
只有见了他,才能尽早地快刀斩乱麻,把这些个纠缠不清的事儿给理出一个头绪来,不管到时候会发展成什么样的情形,也好过现在这样乱糟糟的,怎么做都觉得不对。
想好了下一步改怎么走,慕容长欢的心情便轻松了许多,见着夜色深了,便就回到了屋子里,洗漱一二,熄灯上了床。
却不想,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吱呀”一下的推门声。
这般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连门都不敲一下的人,除了司马霁月还能有谁?
慕容长欢立刻就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你怎么进来了?”
司马霁月轻嗤一声,弹指点起了烛火,冷笑道。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不进来,还能去哪里?”
“什么?你的房间?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睡在这个院子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反正整个府邸都是本王的,本王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怎么,你有意见?”
“我当然没意见,我哪敢有意见啊……”讪讪地笑了两声,慕容长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拔高声调问了一句,“等一下,你说你睡这儿,那我睡哪里?!”
司马霁月扬手一指,直勾勾地对着窗外的花圃,口吻不冷不热。
“你可以睡外面。”
说着,又指了指地板,道。
“也可以睡地上。”
接着,转而指向了头顶。
“还可以睡屋顶。”
最后才指着床。
“当然……你继续躺在那儿也没关系,本王还不至于无情到将你推下去。”
说完,司马霁月就窸窸窣窣地开始宽衣解带,看得慕容长欢一阵心惊肉跳,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就匆匆忙忙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抱着被子跑到了软榻上。
“我还是睡这里好了,床给你……虽然你不会推我下去,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一不小心把你给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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