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司马霁月沉默了。
司马凤翎也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谁也没有再追问。
一来是这种事不可能公然讨论,多多少少都有些难以启齿。
二来,慕容长欢倘若说了谎,便是欺君,便是她有心想帮司马凤翎开脱,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拉上整个侯府当垫背。
三来,她本可以置身事外,没有必要硬生生地插手进来说这种谎话,给自己惹祸上身。
更何况,朝堂上大部分人,甚至是帝君,都希望那个公主是假的,大阙和炎国的邦交还在……所以这件事,确实需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好,孤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这一次,你莫要再叫孤王失望了!”
“谢父皇!儿臣必当不辱使命!”
兴师动众地摆开了架势,本欲扒下司马凤翎的一层皮,却不想他这样狡猾,竟是三言两语就逃脱了,太子一党的人哪能甘心,张嘴还要落井下石。
“陛下——”
“什么都别说了,孤王乏了……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议。”
摆摆手,帝君一脸不耐,大概也是听烦了那些一成不变的争执,不愿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多费精力。
闻得此言,众人只得作罢,偃旗息鼓,悻悻拜退。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无法问罪六王爷,一旦拖到了明天的早朝,显然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隔日炒冷饭,哪还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临走之前,帝君又唤了一句。
“霁月,你随孤王走一阵,孤王有话同你说。”
“是。”
司马霁月应声答下,快步跟了上去。
在经过慕容长欢的时候,忽然同她对了一个口型。
那个角度,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
那句话,也只有她一人看得到。
——“晚上等我。”
慕容长欢不禁悲从心起。
九王爷这是爬她的窗子爬上瘾了吗?
今天都已经闹得这么晚了,居然还要来她府上?!
还什么……晚上等我?……呵呵,搞得跟偷情幽会似的,是不是还要再加一句,老地方,老时间,不见不散?!
如果那个“老地方”不是她的闺房的话,她还真的不想去!
可惜,不给她任何反驳抗议的机会,司马霁月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走远了……
命苦啊!
哀叹一声,慕容长欢扁着嘴唇,先去探望了一番慕容麟风,原本想留下来照顾他,奈何慕容麟风死活不让,便只好同景阳侯一同回了侯府。
洗漱完毕,坐着等了一阵,不见司马霁月有来的意思,困倦疲乏之下,慕容长欢连连打着哈欠,一边在心底下骂,一边强撑着眼皮在苦熬,只求早死早超生!
忽然间,从窗口吹进一股邪风,慕容长欢立刻转头看了过去,正要开口,却听一声低笑在耳边炸响。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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