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码归一码,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她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讲道理。”
“六妹……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你这样总是容易吃亏的。”
“不,四哥,你错了。”
慕容长欢陡而正了脸色,清秀的眼眸之中随之迸出了几分凌厉。
她果然不适合装那劳什子的白莲花。
要她吃亏?她可不干!
“以前我或许还能忍,可若她们欺人太甚,伤害了我身边的人,一旦叫我逮住了什么把柄,我绝不会轻饶了她们!”
慕容麟风神色一凛。
“六妹,你——”
慕容长欢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他,打断道。
“难道四哥要我打落牙齿和血咽,叫我和娘亲硬生生地吞下所有委屈不成?”
“我……”
慕容麟风口吻一滞,张了张嘴巴,到底是无言以对。
见气氛不对,琉璃立刻迎上前,提醒了一句。
“少爷,小姐!这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免得淋湿了身子,一不小心染上了风寒。”
举头望了眼天空,只见灰蒙蒙的云尘越压越低,山风也刮得愈发强劲了起来,慕容麟风便点头答应了一声。
“好,收拾下东西,回府吧。”
“是,少爷。”
不过片刻,几人便就返身折了回去,马车已经修理好了,就在不远处的山道上候着。
一直等到他们走远了,才有一个略显鬼祟的身影从树林子里穿出来,先是抬头看了眼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继而回过身来,对着三夫人的墓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真是作孽……”
甫一回到侯府,慕容长欢便叫人拿出了笔墨,摊开在桌面上,凭着记忆描画那鞋印上的纹样。
一边画,一边随口问向琉璃。
“话说,三夫人当年是怎么死的,你可有听闻什么消息?”
琉璃想了想,回答道。
“三夫人辞世已久,府里极少有人会提到她,见过她的人也不多了,所以……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奴婢曾听府里的一个老嬷嬷说,三夫人似乎是在诞下四少爷之后,不幸引发了血崩,以至于血流不止,才因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的。”
笔尖微微一顿,慕容长欢抬眉道。
“血崩?”
“是啊,那老嬷嬷说当时她也在,可给吓坏了!满床都是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小少爷又哭闹不休,整个侯府的人几乎都没睡,硬是陪着折腾了一夜,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没能留住三夫人……”
收回视线,慕容长欢继续描画图案,闻言只低低地叹了一声。
“自然是留不住的。”
听到这话,琉璃不由一惊。
“小姐你这话……指的是什么?”
慕容长欢便将画好的宣纸提了起来,递到了她的手里,吩咐道。
“这些日子,你留个心眼,看看府里面……谁的鞋底是长这个样子的,上至夫人小姐,下至婢女嬷嬷,一个都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