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身份了。”苏子语微微一笑。
“所谓圣女,不过是小小的手段,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更希望,从此以后,不需要再用到这个身份。”
婆娑声音清冷,却又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真能找到东海仙山,她又哪里还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
“你说是魏神阳突然出现,还同一个年轻人在一起,才破坏了这次行动,还救了那些异端?”
梵蒂冈城国,西斯廷礼拜堂里,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教皇圣夫洛朗高高地坐在一张金色的皇座上,他的身后,洁白的大理石墙面中央,刻着一轮太阳般的金色雕塑,纹路华贵反复,连光芒四射的形态,都描绘了出来,反射着淡淡的光泽。而教皇的面容,却恰好掩藏在了阴暗位置,看不清楚神情,淡淡地发问。
“我本来想一举抓住剩下的异端,搜索他们的魂魄,找出其他的藏身处。不过魏神阳的拳法力量,比预料之中还要强大,而且他身边的年轻人,同样实力深厚,就算最后凝聚了所有苦修士和圣殿骑士的意念,都没能够用圣光杀死那些异端,被他们护了下来。我只能暂时退却。”
亚瑟修士站在皇座的下方,他的脸色还有些异样的苍白,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
“我知道了,这样事情暂时先放一放,你下去吧。”
阴影中的教皇,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说道。
亚瑟修士身躯震动了一下,似乎对这样的决定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提问,而是行了一礼,退出了礼拜堂。
昏暗的礼拜堂里,只剩下教皇有些孤寂的身影,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皇座顶上描绘着无数珍奇宗教图画的穹顶中,诡异地扭曲了一下,渐渐地漂浮出一团扭曲的光影,停在了空中,在光影之间,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张相貌清奇、长须缥缈的面容,赫然就是方士徐福。
“看样子你的教廷大军,也不是无往而不利。你知不知道,和魏神阳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徐福的身形潜伏在光影深处,传递出一道念头,他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无非就是从你手里抢到玄牝灵胎的那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苏子语是吗?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钻了空子,看样子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教皇圣夫洛朗连头都没有抬,似乎对徐福的出现半点不惊讶。“他现在和魏神阳凑到了一起,还找到了锡安会的那些余孽,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哼!如果不是嬴政出现,追着我紧咬不放,怎么会轮得到他放肆!这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余孽,才是最大的祸患。他把东海仙山的消息到处传播,看样子是想趁乱坐收渔利。”徐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冷出声。
“几十亿人,有一两个出色的,也不足为奇。不过徐福,这一次,你办的实在太差了,留下了许多的手尾。”
这个时候,从礼拜堂的另外一面墙壁中,又传出了一道念头。
“你也不用说我,狂妄无知的魏神阳,在你眼皮底下跳了多久,还是活的好好的。还有那个苏子语,又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现在这两人凑到了一起,看样子是奔着东海仙山的消息去了。真要被他们找到了东海仙山,万一事情脱了控制,那就有趣了。”徐福脸色又是一变,转过头来,望向那道墙壁。
“猴子跳得再欢,那也是只猢狲,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一直在观察这个来历不明的苏子语,他的身份,也已经查得明明白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出身,没有半点出奇的地方。但是突然之间,好像有了什么奇遇,就冒了出来,修为突飞猛进,尽管不被我放在眼里,看着也只是佛家的路数,却始终还有些不清不楚,总觉得他身上,藏着一些秘密,所有才留到了今天。”
在摇曳的烛火之间,光影闪烁,姬玄宗的身影,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留得久了,就是祸患。不管他从那里学到的秘法,莫非在你我眼里还算什么?杀了就是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我知道你们都抱着自己的心思,不过别忘了你我的身份,小心玩脱了。”
徐福语气森森,光影一阵扭动,显得有些不耐烦。
“天有多高,地有多深,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猜到的。就让他们以为仙山缥缈,是仙界乐土好了。一两个冒出头来的,并不足为患。杂草就是杂草,让他们凑到了一起,也还是卑贱的杂草,翻不出什么风浪。正好趁着这一次机会,一网打尽,也省得多费手脚。”
姬玄宗语气淡漠,根本猜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也好,牲畜养得肥了,就想跳出来折腾折腾,也是该宰杀了。我把苏子语的消息散布出去,先让他们自相残杀一番。如果还有剩下的,到时候就一起解决了吧。”教皇的声音,高高在上,就好像在讨论宰杀猪样一样,没有一点波动。
“这天下的人,就像是生命力顽强的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少年了,又是一个轮回。不知不觉,已经几百年了,你们倒是熬得住。只可惜,我没有这个兴趣无穷无尽的熬下去。”姬玄宗声音缥缈,悠悠不尽,充满了感叹的味道。只是说出来的话,也是冷漠无情。
“你们有数最好。”
徐福冷笑了一声,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身形渐渐淡出了穹顶,消失不见。
“蚂蚁虫豸,猪狗牛羊,一辈子都活在小小的方寸之地,也是悲哀。”
冷风吹过,幽暗的礼拜堂里,又只剩下教皇孤身一人,高高地坐着,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