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
声音竟是有些熟悉。
陆丹青转头看去,发现那人竟是卢靖,衣带胡乱系着,衣襟散乱,露出大片胸膛。
陆怪物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卢靖?”
他变化很大,面容冷毅不少,肤色也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野性又浪/荡。
真是,比三年前更欠艹了啊。
卢靖皱眉,“你怎么在这里?”一边走到他面前挡住那些打手。
陆丹青便心安理得地躲在他身后,小声说;“我,我就是想找个喝酒的地方……”
那些打手似乎都认识卢靖,见他护着陆丹青,于是也不敢上前。
卢靖转身对他说:“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陆丹青乖乖点头。
他站在栏杆边往下看,卢靖不知和那叫做红姨的老鸨说了什么,又拿了一袋子钱塞到他手里,红姨才故作为难地点点头,卢靖冷淡地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小孩子家家的来喝什么酒?”
卢靖呼噜了一把陆丹青的脑袋,拉着他走进隔间,让人重新上了酒和几碟小菜。
陆丹青在桌边坐下,拿起酒杯小啜了一口,被辣得直吐舌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卢靖:“哇——怎么这么烈!”
卢靖忍不住笑,说:“是吧,外面的酒和曌山的果酒哪有一样。”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袖子滑落下来,露出手腕处戴着的御铃。
陆丹青咦了一声,探身抓住他的手,笑说:“你还戴着这——唔,怎么裂了?”
腕间细腻的触感令卢靖微微一顿,而后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三年前捉妖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陆丹青说:“说到捉妖,莫林师伯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妖怪死了,师父下落不明。”
卢靖淡淡道,似乎是不想多说,他转而问陆丹青:“别说我了,你怎么下山了?而且还一个人,你师父也放心?”
陆丹青坐回去,闷声说:“父亲生病了,我就打算提前回家,约了师兄在这里见面,然后一起回去。”
“方霁白?”
“嗯。”
卢靖看他神色不太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不由追问:“怎么了,吵架了?”
陆丹青抓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嗯。”
小孩儿反常的样子让卢靖有些莫名的烦躁,说:“别光嗯,到底怎么了?”
陆丹青抬头看他,说:“师兄喜欢上别人了。”扁扁嘴,他委委屈屈地说道,“可是,他答应过以后要嫁给我的。”
卢靖哑然,顿了顿,问:“你知道嫁什么意思么?”
陆丹青瞪他:“当然知道了,就是一直生活在一起。”
卢靖失笑,见陆丹青闷闷不乐地咬着杯沿,杯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他摸着手腕上的御铃,裂痕处的磨砺感让他心里一痒,一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那你看,我嫁给你怎么样?”
“什——什么?”
陆丹青瞪圆了眼。
“方霁白比你大,他当你哥哥也是可以的。”卢靖循循善诱,“你看,不只是成亲了才能一直住在一起,家人也可以,不是吗?就像这次你父亲生了病,你师父便放你下山,以前哪有这样好说话过?可见家人很重要,对不对?”
陆丹青想了想,呆呆地点头。
卢靖眼睛一眯,唇边挑起一抹笑,又问:“那你知道成亲的两个人要做什么吗?”
“……呃?”
陆丹青脸颊绯红地看着他,酒意化作迷蒙的雾气漫上那双温柔含情的桃花眼,看得卢靖喉间一紧,恍惚之间想起了他们初见时,陆丹青笑得明艳动人,一双眸子比阳光还要明亮耀眼,问他:“你说我长得好看?”
然后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头打在腹部,差点没让晕头转向的卢靖背过气去。
“要……这样啊。”
卢靖低笑出声,他站起身,直接跪在在两人之间的矮桌上,扯过陆丹青的领子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之间,两人缠抱着倒在地上。
卢靖松垮的衣衫很快就滑落到臂弯处,露出结实的上半身,陆丹青抬手,手指顺着他胸膛处一条长而宽的伤疤上轻轻拂过。
卢靖浑身一颤,不过是被陆丹青轻轻一碰便激起浑身战栗,他难耐地扯开陆丹青的衣裳,亲吻啃咬着他细白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色的吻痕。
剧烈地摩擦和粗重的呼吸令小隔间里的空气急剧升温,陆丹青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看着卢靖努力隐忍着放轻动作以免吓着他的样子,忽而一笑,说:“卢靖,当初我和你打架挨罚后,师父教我一个道理。”
“什么?”
卢靖抬头看他,陆丹青眨眨眼,挑起他的下巴吻住,舌头轻巧地勾弄着他的,一边翻身将卢靖压在身下。
……
犹记三年之前,曲舒景对他说:“先用锁身诀把他定在那儿,眼睛蒙上,其他想做什么随你。”
……共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隔天早上,操劳了一晚的陆丹青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方霁白破门而入的声音惊醒的。
准确的说,最早醒过来的是卢靖,他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飞快地拿过外衣盖在陆丹青身上,然后就被随后冲进来的方霁白掐着脖子摔到了一旁。
屋里弥漫着的酒味以及一些其他气息令方霁白双目赤红,如同被人扼住脖颈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抖着手把陆丹青扶起来,拢好衣襟。
陆丹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师兄?”
“小师弟——”方霁白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停顿半晌,他反手抽出背后背着的长剑就要朝卢靖走过去,眼神不含一丝温度。
陆丹青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和煦温润的师兄如同地狱阎王般的模样,愣了一秒后很快便回过神来,起身拉住方霁白的手,急道:“师兄!你要干嘛?!”
方霁白动了动嘴唇,声音竟是平静:“杀了他。”
他气急时反而冷静了下来,思维出乎意料的清晰,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平静过。
卢靖被折腾了一整夜,被长衫遮挡住的腰间尽是青紫的痕迹,未清洗的双腿间更是一片狼藉,这时候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冷眼看着方霁白。
陆丹青似是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卢靖敛了气势,苍白着脸色对他笑笑。
于是陆丹青拉着方霁白的力道便愈发大了,咬牙道:“不行!”
陆丹青对卢靖的维护如同星火般点燃了方霁白所剩无几的理智,他猛地回过身:“为什——”
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陆丹青原本松松垮垮披着的外衣因为他的动作而敞开不少,露出紧实的胸膛和小腹,羊脂玉般的肌肤上零星印着几个吻痕;他什么都没穿,往下看去便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暧昧的红痕顺着腰线蔓延到细嫩的大腿内侧,以及……
方霁白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剑,卢靖低吼了一声“方霁白”,跌跌撞撞地想要走过来,却两腿发软,走没两步就摔倒在地。
陆丹青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大窘,扯紧衣襟对方霁白吼:“你先出去!”
方霁白只觉得口干舌燥,然而又想起到底是谁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到底是谁拥有了陆丹青的第一次,随即更是心头火起,汹涌而来的愤怒和妒忌让他不甘愿就此离开:“阿青——!”
“你出去!”
陆丹青打断他的话,死死地瞪着方霁白,眼里再也没了往日的依赖和亲昵。
“方霁白,我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