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到了森林中部,一些有攻击性的异兽就出现了。他们最先碰见的是一只长了大象一样獠牙的长獠利爪猫兽飞扑而来,陆丹青干脆利落地一枪爆头,四溅的鲜血飞了他一身。
猫兽残余的尸体掉在地上,上面出现了一个‘ 15’的积分标志,随后便变成残影消失不见。
安格斯说:“猫兽行动很快,走路悄无声息,难以察觉,所以比刚才碰到的会啄食人肉的蓝羽鸟分值高。”
陆怪物:一颗赛——算了还是回去多读点书吧。
#人美也要多读书#
随着他们进入的程度愈深,异兽的种类也多起来。和前面的可以直接斩杀的不同,更高级的异兽本身具有毒液等更强的攻击性,比如一只长得像蟾蜍的大家伙,它的腹部有成百个密密麻麻的小孔,里面会喷射出毒液,沾染上皮肤后就会迅速将其腐蚀。
杀这种东西需要快准狠,可陆丹青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蟾蜍跳起后还是被它腹部的小孔恶心了一下,分神之间便失了先机,身后的安格斯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往旁边一滚,堪堪避开了喷溅而出的毒液。
“握草!”
陆怪物暗骂一声,巨型蟾蜍的弱点在于第一次毒液攻击后要恢复个五分钟左右才能再次进行下一次攻击。滚到地上后他马上推开安格斯,猛地冲上前,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在几棵树干之间借力使力,几下翻跃便赶上了往前蹦跳着逃命的蟾蜍,抽出腿上的短刀干脆利落地刺进它的脑袋。
安格斯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他本来都要带陆丹青切断链接回去了,没想到却被人蛇一样地滑了出去。青年的动作迅速得超乎他的想象,身姿矫健地几下跳动便逼近了蟾蜍,瘦弱的手臂却仿佛蕴含着极大的爆发力,仿佛机械操作一般流畅利落地大力刺了下去。
没有恐惧的退避,没有新手的迟疑,也没有多做其他无用的动作,每次举起和转腕都仿佛是精心测度好了高度和距离,完美得无懈可击。
陆丹青半跪坐在地上,剧烈的运动让他扎好的头发散乱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搏斗中缓过神来,凌乱而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前。安格斯透过那几缕耀眼的金发看见他冷淡的眉眼,深琥珀色的眸子无波无澜,平静冷漠得和温暖的金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白皙如玉的面颊上沾了血迹,斑斑点点的红刺目得动人心魄。
安格斯禁不住呼吸一乱,青年站起身来,颀长挺拔的身形敛尽一身锐气。他垂下眼,嫌恶地从蟾蜍破碎的脑袋上抽出短刀,随便捡了片大叶子擦干净,然后才放回刀鞘里。
安格斯失神般地看着他走近自己,纤长的脖颈微微扬起,锁骨精致,秀美非常,完全想象不出这样一具看似柔弱的身体里竟会蕴藏有那般强大的力量。
“安格斯。”陆丹青叫他,“你发什么呆?”
安格斯猛地回神,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陆丹青因领口敞开而露出的肌肤上,只觉得喉咙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丹青不耐烦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安格斯将军?”
“什、什么?”
“我想回去了。”
陆丹青看了下自己的血条,还有75%,疲累是一部分原因,跑动打怪中受了点小伤也是另一部分。但是他想走其实是因为身上太脏了,尤其是头发,长头发就是麻烦,沾了血和脑浆后黏黏糊糊的,陆丹青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好。”
安格斯说,伸手要去拉陆丹青的手,但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却有些脸上发热。明明来的时候也是拉着手带他进来,但现在却……
他抿着唇握上去,冰冰凉凉的柔韧感很舒服。
回到现实世界后,陆丹青从虚拟仓里蹦出来,第一时间去摸头发,还是干净柔顺的,看来只是在实践操练里会弄脏而已。
有洁癖的陆怪物忍不住松了口气。
安格斯随后走出来,他站到陆丹青身边,问道:“你、殿下之前学过这些?”他下意识地用了‘你’这个更亲近的称谓,却又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改口了。
陆丹青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是自己有兴趣所以钻研过而已。”
这是实话,因为安格斯的关系,三皇子想多和他有些共同语言,有试图过学习一些防身术。但雄子是宝贵的资源,帝国是不允许他们做这些危险运动的,所以三皇子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地从网上下载了资料,用虚拟仓学习。
但是这种实践类的技巧没有老师指导很难练好,所以三皇子即使再努力也只是停留在三脚猫功夫上而已,刚才的捕杀更多的基于陆丹青自己的能力。
“叫我名字吧,别总是殿下殿下的。”
陆丹青听不习惯这个,本来只是客套一句,想着安格斯别扭闷骚的性子应该不会接受这种亲近的称呼。毕竟他对他们的订婚是有怨言的,一直称陆丹青作殿下便是表明了他们之间是严明的上下级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什么未婚伴侣,而若是改了称呼……那么这样的顺从就很耐人寻味了。
“……”
安格斯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看见两人被夕阳映照在墙上的几乎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
他张了张口,说:“……好,丹青。”
陆丹青略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想,径自往前走了。
安格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青年金发摇曳,身姿俊秀笔挺如苍松翠竹,君子端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就这么踩着陆丹青的影子慢慢走着,直到面前的人忽然止了脚步。
安格斯抬头看去,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个人。
和他如出一辙的军装长靴,束着腰带,身形高大却不会过分壮硕,肩章是同样的三颗六芒星以及一个老鹰的头像。上至领口下至衣角,无一不是整整齐齐地熨帖着,显得沉稳大气。清俊的面容同样是平静得近乎冷漠,深蓝色的眼睛不带半分情绪地扫过他,然后落到陆丹青身上。
而就在那目光碰触的一瞬间,好似有一点烟火在那片深蓝的夜空中被骤然点亮,微弱的火芒呈燎原之势蔓延开来,瞬间便驱散了深夜的孤寂与寒冷。
那人露出一个笑,唇角勾起,眉眼温柔得仿佛连岁月犄角里飞荡着的尘埃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安格斯就听见陆丹青叫了一声:“尤靖!”
声音清脆,珠玉碰撞般好听,带着些许雀跃的意味。
安格斯怔怔地转头,看见的便是陆丹青的笑脸,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作月牙,仿佛连神彩都跟着飞扬了起来。
那是和与他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生动与欢欣。
于是尤靖的眼神便愈发柔和,带着几分隐忍的克制,他对着陆丹青单膝跪下,唤道:“丹青殿下。”
不是陆丹青,不是三皇子殿下,而是丹青殿下。
这是个不伦不类的称呼,然而其中却似乎蕴藏着什么特殊的亲昵含义,让安格斯那颗在胸腔中平静了许久直至方才才开始猛烈跳动起来的心脏重重往下一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