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弥虚尊者就让弟子们给翁锐安排住处,准备东西,说好明天一早就带他出发去一个神圣的地方。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间或又和沙康两个打了无数次,翁锐确实是有些累了,住处刚收拾好竟一头栽下去睡了,并且睡得很沉,直到午后才醒转过来。
“你醒啦?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弥虚尊者最小的弟子郎吉看见翁锐走出屋子,走过来跟他招呼,对这位一路狂追要杀了师兄沙康的客人,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郎吉没有一点恶意,有的只是发自心底的钦佩。
翁锐能不能杀了师兄沙康,自有师父弥虚尊者安排应对,但这个人能在这样的年纪,让自己认为已经天神一般强大的沙康师兄狼狈逃窜,这让他心中升起比对师父还要浓的敬意,同时也充满好奇。
“那就谢谢你了。”翁锐这么说,也就是同意郎吉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吃完了郎吉准备的东西,又受邀跟随郎吉出去在周围漫步观赏,并且郎吉告诉他是师父要他这么做的。
其实郎吉心中对翁锐也有无数个疑问:“翁院主,你是要杀我师兄的人,到这里你却吃吃喝喝很是随意,睡得比我们还踏实,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怕过?”
翁锐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本来是有点怕的,但见到弥虚尊者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呵呵。”
“是因为师父功夫很高,你打不过他吗?”郎吉道。
“这跟打过打不过没有关系,”翁锐长长舒了口气,感觉他想了很多,“在我眼里尊者已经是位仙人,在他那里谈功夫道法就像一个孩童拿着一把木剑去找一位当世剑客比武,没人会去在乎这个结果。”
“仙人,你开玩笑吧,嘻嘻,”郎吉觉得不可思议,“他每天也要像常人一样吃饭,也要睡觉,有时还会发脾气。”
“发脾气?他怎么发脾气?”翁锐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对他来说更不可思议。
“睡懒觉不愿起来,你去叫他打扰了他就会发脾气,”郎吉道,“给他拿去的饭都不吃,自己赌气自己做。”
“然后呢?”翁锐道。
“然后就没事了,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郎吉道。
“还有其他事吗?”翁锐道。
“当然有了,”郎吉道,“他要高兴了不睡觉你也不能打扰,要是觉得那个菜好吃了就吃一种你也不能说他,嗨,多了,反正就像个孩子。”
“哈哈哈哈,至人!”翁锐仰天大笑,畅怀释意。
看翁锐这么高兴,郎吉不解问道:“你说什么人?”
“至人,”翁锐道,“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啥意思?”郎吉还是不太明白。
“这是《庄子·应帝王》里的一句话,”翁锐道,“意思是说修养高的人心思就像一面镜子,对于外面的事物看得见,既不会去迎合,也不会有存留之心,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便你,对啥事情都只是个如实观照、自然反应而已,这样的人才能通透无阻,穿行于事内事外,而又不至于损心劳神,潇洒自然,自己永远保持平静乐观的心态。”
“你说得太对了,感觉就像没心没肺似的,嘿嘿。”郎吉也觉得很有意思。
翁锐感慨道:“所以啊,有他在这里,所有人就像濡养在一团和气中,那会产生什么惧怕之心。”
“你真厉害,我天天在这里也没感觉到,”郎吉道,“怪不得师父这么看重你,要带你出去,我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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