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祠堂去。
柏明湛扒开柏管家的手,看了看柏知府书房的方向,又看了看祠堂的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大步往祠堂去。
进了祠堂柏明湛先对着肃穆端沉的祖宗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头,不由分说拉起苗氏就往外走。
苗氏止住他,“湛儿,这是娘应受的惩罚。”
“什么惩罚,去他娘的惩罚……”柏明湛猛的大骂了一声,一脚踢开苗氏身侧的蒲团,“娘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是他的妻儿,不是他的卒,凭什么我们的人生要受他摆布,他休想……”
“凭什么?凭你是柏家的孙,凭你身上流着的是我柏驰亚的血脉,柏氏一族的存亡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柏知府冷眉怒目的走了进来,无视柏明湛猩红愤恨的目光,径直来到他身前,伸手将一张大红的烫金帖砸在柏明湛脸上,“明日即刻上京拜会稽尚书,他会是下一任内阁辅,也是你未来的岳丈泰山。”
柏明湛眉心突跳,握手成拳,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帖捡了起来,一眼掠过,他嘲讽的嗤笑一声,伸手将那帖一撕为二,皮笑肉不笑的冲了他爹道:“知府大人好算计,既然你如此利欲熏心厚颜无耻,何不亲自登门为婿,你二人翁婿联手,狼狈苟合,定能叱咤朝堂,成就一桩千古佳话---”
“你这个混账逆,是我宠你,才会让你日益无法无天!”柏知府七窍生烟,暴跳而起,一脚踹到了柏明湛的小腹处。
父二人离的虽近,柏知府出脚迅猛,但柏明湛若是有心要躲,也不是躲不过去,他却没躲,咬着牙的硬受了柏知府这结结实实的一脚。
当下,柏明湛微弯了身抱着小腹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声不可抑制的咳嗽,唇角就有鲜血溢出。
“湛儿!”苗氏一声痛呼,跌跌撞撞的抱扶住柏明湛,惊惶道:“湛儿,湛儿,你怎么样了,不要吓娘,不要吓娘啊!”
柏明湛不想让苗氏为他担心,勉强忍着痛楚摇头,额头却在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苗氏颤抖着手帮柏明湛擦汗,一向优雅雍容的她忽然含恨冲了柏知府尖锐的大吼,“柏驰亚,虎毒不食,他是你的儿,你的亲生儿,你们一次次害的他还不够吗,你竟然还能对他下的去毒手,好,好,好,你是要逼死我们母,今日,我就成全你!”
苗氏悲愤欲绝,摸出袖间的一个物件冲了自己的咽喉猛刺而去。
那是一柄并不精致却锋利异常的金玉簪。
这一幕惊的父二人骤然失色,柏知府盯着苗氏手中的那支簪神色复杂情绪激动,他想也不想,伸手扯了自己腰间的麒麟玉佩打向苗氏的手腕,柏明湛却是以掌相护,迎着尖利的簪尖用自己的手掌挡在了苗氏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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