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日还不定闯出多大的祸来。
脚一踏进门,就感到了屋中气氛的异样。
屋内点着清淡的檀香,香味袅袅,闻起来很舒服。地面整洁,屋内安静,透着一股祥和的气息。依稀间,还能听到房内母女遗留下来的欢笑声。没有凌乱,没有懒丫头,也没有鬼哭狼嚎,一个小丫头颇像那么回事地端坐在棋局前,右手执着一枚棋子,许久未曾放下。
感觉到屋内突然多了一道低气压,陌生的气息,是不属于娘的。温书回过头,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短路,很快便轻轻放下棋子,规矩地走了过来,低声唤了句“爹”。
卖乖扮巧是一个人的生存之道,尤其在温铮这样脾气偏大的武将面前,做个乖宝宝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温书自认,她向来都是一个乖宝宝。
温铮眉毛若有若无地挑了一个,还记得这丫头以前喊他爹的时候,都是扯着嗓子叫的。每每自己坐下,想歇息或者正在和其他大人谈事的时候,这丫头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说她哥哥姐姐欺负她,看上了什么料子,要做新衣裳。或者就是在外面和人争吵,闯了祸,到他这儿来告那人的撞、让他替她收拾那人去。
半点大的小丫头,还真能折腾,闯祸的本事跟她吃饭的本事一样强。
温铮乃是战场下来的,可是威武不屈的硬汉子。到后来,心里还真怕了她那扯着嗓子喊他“爹”了,恐怕在这位沙场悍将眼里,足比“魔音”,比敌军反攻的鼓声还来得震人心神了。
这回,还算规矩,莫不是怕他秋后算账?还是怕他真如前言,将她轰出府去。
要真是如此,也算这丫头识时务。
她要真能收敛爪子,学着规矩,他倒是可以看在秋儿的面子上,对她从轻发落。好歹她现在也算是他温铮的女儿,真把她赶出去,冻死饿死伤的是秋儿的心、郡公府的颜面。
温铮哼了声,就越过她来到那副棋局的对面。他倒瞅瞅,一个大病,她还就转了性了,竟然碰棋这种高雅费脑的物事。
温铮虽是武将,于棋这一道倒也颇有兴趣,棋艺也堪精湛,棋风自成路数,在大杨贵族那班棋手中也算是高手了。
随意瞅了几眼,在心中给了评价。
棋风有欠成熟,行棋太过谨慎,以至束手束脚。不过小小年纪,能这么耐得住性子,蜿蜒迂回,布局谋划,不急不躁,虽说布局欠缺考量,也算是不错了。
“白棋是你的棋?”
察觉平南郡公在问她,温书走了过来,温声答道:“是的。”
“你何时学的棋?”声音不温不火,看不出喜怒。
“就在这半月里,娘看我闲来无事,便教我学棋了。”虽然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温书只当是家长考察学生的作业,老实地答了。尽管她也怀疑,这个对她行事颇为不满的郡公爷,会来考察她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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