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赵处野干脆地说,“你能看破星河飞度的三十三道法位,还能分清哪些是主攻哪些是辅助,很了不起,但你的错误也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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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慕行秋抱拳行礼,态度越发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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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临等人慢慢坐下,他们不只是失血,还中了法术,身体极为疲惫,这时脑子也不够用了,只能静静旁观,再也不做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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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问我啊?”空中的守缺大声道,赵处野解除大部分法术,她退得反而更高更远,“你的错误就是失忆,等你找回记忆,一切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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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缺的记忆也丢掉了一多半,只记得如何施法,却不知其所以然,根本回答不了慕行秋的疑惑,还是得由赵处野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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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法力很难控制,它们是一群半驯化的野兽,平时很老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一口,法力越强。反咬的力量也越强。一念之间,低等道士只能施展一道法术,对法力的控制最简单;星落道士可以施展多道法术,但是组不成法阵,只要注意五行相生相克,影响也不是很大;由注神境界开始可以施展法阵,规模不大。法位通常不超过十七道,可是其中总有几道法术不在五行之内,它们非常重要,能够极大提升法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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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处野说到这里,慕行秋已经明白了,法阵里的许多辅助法位并不简单,不只是为了应对斗法时的种种意外,还要防止非五行法术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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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驱虎搏狼,总得有经验丰富的御夫牢牢看着这头老虎。否则的话,它很可能不分敌我乱咬一气。然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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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心幻术没有这么复杂。”慕行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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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过念心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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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指向天空中的守缺,“她的幻术比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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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简单!”守缺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兜的圈子越来越大,离赵处野已经三里有余,“念心幻术是天下最精妙、最深奥、最强大的法术,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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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处野可不这样认为,“念心幻术没什么玄奥的,它不在五行之内,源于魔族,最初是高等法阵中的加持法位。一些道士觉得既然它能大幅增强法阵的效果,不如将它单独列为一类,于是就有了念心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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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过念心幻术吗?一派胡言。”守缺反驳道,其实她根本不记得念心科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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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月芒境界的秘籍之中看到这些记载,念心幻术就是被道统驯服的魔族法术。可它从来没有完全俯首贴耳,一有机会就蠢蠢欲动。法术如此,人也一样,好在道统提前发现了这一点。提前将念心科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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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处野抬头望向守缺,“念心幻术的漏洞非常明显,层级越高越容易失控,第九层幻术不够,她们还编出了第十层、第十一层,可是没人能练到第十层,都在突破第九层的一刻入魔,成为彻底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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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守缺的声音变得尖锐,停在空中,怒气冲冲地盯着赵处野,“有人练成了第十层幻术,我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守缺用手指不停敲打额头,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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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练成的人都疯了。原来念心科传人真的逃了出来,这么说拔魔洞已经毁了。”赵处野长叹一声,拔魔洞从前属于星山,至宝已亡,星山也就不再是九大道统之一了,“阁下是念心科二十九位祖师塔传人的哪一位?何必编造守缺这样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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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注神境界以上的道士才能在祖师塔内留名,赵处野很自然地以为逃出者必是高等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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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守缺的声音在发颤,很快连身体也颤抖起来,但这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愤怒,眼神中露出越来越明显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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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就是念心幻术的最大漏洞,这位念心传人的幻术出神入化,可是我稍加推动——”赵处野用目光示意身前的无影明镜,原来他悄悄地施展了法术,守缺察觉到危险,越退越远,还是没能躲过,“曾经有个人叫慕行秋,学过一点念心幻术的皮毛,就自以为是地想要挑战正统五行法术,结果也被送进拔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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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还是感到陌生,“他也因为念心幻术入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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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的幻术从未达到至高境界,不会因为这个入魔,但他偏离正道太远,如果他入魔也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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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慕行秋开始感到头疼,一些记忆似乎就在眼前,伸出手怎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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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你找回记忆吧。”赵处野上前一步,身边的法器都跟着移动,他左手未动,流火金铃却自动发出低微的嗡嗡声,“魔魂,寄存在这具身体里是一个错误,你没有多少时间重新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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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慕行秋觉得那些记忆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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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突然响起一个兴奋的声音,“我写出顶天立地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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