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黑凰右眼发出第二束光,看上去与第一束光并无区别,射入法剑三尺波动区时,却引发了大震动,掀起一片小小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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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年在剑身上连弹三下,随后右手迅速变换了十一种法诀,波动区回缩半尺,将射来的白光全都困在里面,白光在做困兽之斗,东奔西突,就是不能逃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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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束光尚未消散,第三束光又来了,黑凰两眼同时发光,在半途中合而为一,光芒没有加强,反而弱了下去,几乎与阳光没有区别,沈昊只用天目已经看不清了,必须给自己施法加持,增强目力之后才能辨出这道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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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怀疑,沈昊心中还是一惊,黑凰这一招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即使豢兽师自由修行,不被任何法器“偷走”法力,这样的进展也实在太过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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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年神色稍显凝重,右手法诀变换得更快,随即在剑身上重重地弹了一下,法剑明显地晃动起来,发出清晰的嗡嗡声,前方的波动区凝成了一大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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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相撞。法剑之光陷进去一块,随后光芒大盛,由不到三尺瞬间长至十余丈,分成七块。每一块都是梭形,斜着指向天空,像一朵硕大无朋的莲花,花蒂是法剑,凹陷进去的花蕊则由敌方白光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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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攻持续的时间稍长一些。大概是正常人五次呼吸的时间,白光消失之后,莲花状的光团又延续了好一会才慢慢减弱,期间不停发出风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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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实力越强,法术越为内敛,相应地,作为防守一方,就是要将内敛的进攻法术释放出去,聚盛的光芒与风雷之声正是对黑凰法术的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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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被化解的法术会迅速进入失控状态。无目的地四处乱飞,杨延年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将三次化解牢牢限制在身前的小范围内,十里之外的小渔村里,眼尖的人能看见远方一点火光似的东西,还能隐隐听到最后一次化解所产生的风雷之声,这顶多让他们感到奇怪,而不会产生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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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完全消失,杨延年左手负在背后,法剑竖起。剑尖超出头顶,右手再次变换法诀,他已接招三次,轮到他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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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音是道门子弟。当然了解斗法的规矩,高空中盘旋的黑凰从身上掉下三根羽毛,由远及近依次停在她身前三十丈、十丈、十步的地方,表明她对这次防守极为谨慎,设防距离要更远一些才行,不像杨延年那样敢在法剑三尺之内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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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看得更认真了。因为他知道斗法过程中防守一方更能体现出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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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延年接招的过程中,沈昊向十里之外的山崖施放了多道法术,在那里只发现小蒿,却没有找到杨清音,豢兽师境界越高,本人在施法时躲藏得越好,以免成为敌方进攻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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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年右手变换法诀完毕,自然下垂,身后高出头顶的剑尖射出一小团光,像一只全身透明的蝴蝶,飘飘忽忽地冲向高空,似乎随时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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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吗?”杨延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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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昊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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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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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杨清音能接住宗师这一招……我也有事情要向祖师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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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是第七十四位加入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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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似的光团还没有攻到目标身前,杨延年就已经确认杨清音能接住自己的法术,“没有什么比疑惑更能破坏道士之心。”他说,声音里居然透出一丝沮丧,“凡人总是疑虑重重,因为对他们来说不可理解的强大力量太多。道士能够接受更强的存在,却不能接受无法理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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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向宗师微微躬身施礼,杨延年说得没错,他之所以对祖师心存疑虑,不是因为祖师比整个道统都要强大,而是他的强大令道士们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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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团迎上第一根羽毛,一团火光燃烧到四五里之外,映衬得半边天空都是赤红色的,光团却几乎没有变化,继续上升,与第二根羽毛相遇,这回发出的是一大团红光,范围更广,达到二十里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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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凰必须在高空接招,因为她与杨清音还不能将法术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只有在高空中才不会误伤到周围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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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团仍无变化,遇见黑凰身前十步的第三根羽毛时,却没有再发出盛大的光,只是羽毛被点燃了,从羽尖烧向羽管,不急不徐,光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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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凰迅速飞升,又飞起百余丈高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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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音接下了宗师的进攻,虽然勉强,但是证明自己比沈昊的实力稍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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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村和更远一些地方的凡人,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异象吓坏了,好多天后他们还会众说纷纭,如宗师杨延年所说——“疑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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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年准备发第二招,他已经摸清对方的实力,决定将其击败,他是庞山宗师,不能让从前的庞山弟子在自己手下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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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能如愿,决胜之招被意外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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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后方的一名道士飞了过来,远远地就以法术传来声音,“慕行秋和左流英现身皇京!祖师召集全体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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