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二人如此有缘,你就答应我吧!帮我一把,而且她的死,也与太后有一定关系,想来将她葬在里面,太后也不会说什么的,我求你了老爷子。”
“那你跟太后说去啊!征得太后同意你再来找我呗!这寺里就我一个看寺人,虽是我说了算,可我也不敢不经过太后的同意,就放你进来找地方葬人啊!你说是不是?我要有这么大的特权,我还一个人在这里看寺?不得多找几个人进来陪我?”老家伙扯起嗓子便是对李遥吼了起来。
“老爷子,我求你了。”李遥则是僵着脸,一边说,一边双膝一软,直接给老家伙跪到了他的身前,就这样抱着凝香重重的跪在了寺门之前。
同时,李遥双眼之中的泪水跟着不停的往下滑落,这种时候,李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子忏悔,在他的心中扩散弥漫而开,使得李遥暗自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心,如果他今日不能将凝香葬在这感业寺中,那他就是再对不起凝香。
这是凝香死后,李遥还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李遥只想找这样一个清净干净的地方,让凝香永久的长眠其中。
可老家伙却是一脸固执的不同意,他自是知道李遥现在和太后武则天走的近,也认得出他怀里抱着的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千香楼楼主凝香,但是对于凝香是怎么死的,武则天又和她的死沾上什么关系,他是一点儿不清楚,而且就算是知道了这些,他也不可能就这样放李遥进去。
必竟凝香已死,若是没有武则天的命令,死人都是不能进感业寺的,还别说进去里面安葬了,李遥的说法,无疑就是瞎扯淡,听说过寺庙超度死人的,就没听说过寺庙里安葬死人的,李遥现在这种要求,那不就跟天马行空一样的不切实际?
可李遥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是想着凝香连死都是清清白白,无脏无恶的,现在放眼整个长安城,或许也就只有这城外的感业寺,能适合安葬这样的她,这也是李遥为何一定执意的要将凝香葬在其中的原因,除了李遥心中那层对凝香的忏悔外,凝香的清白与感业寺不谋而合,这也是十分重要的。
但不管怎么说,要想将一个死人葬进寺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李遥跪在那儿跪了好一会儿,站在门后的老家伙才扯起脸,对李遥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么征得太后同意再来找我,我绝对放你进去,要么你就带着她去前面乱葬岗,那里大把多地方足够葬她。”
“老爷子,我求你了。”李遥低头固执的哀求道。
“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你想跪你就跪吧!”老家伙气的板起一张脸,直接拒绝李遥,话落,他便是伸手砰的一声将寺门给关了。
寺门一关,这老家伙直接便是不理会跪在门口的李遥,转身离开,回去寺里睡他的大觉去了,他这阵儿是心想,李遥跪一会儿,指不定就想通了不跪了,带着凝香的尸体去前面的乱葬岗安葬去了。
可他哪里知道,李遥这回是吃了称垞铁了心,他是打算不把凝香葬在寺里去,绝不起来,否则的话,李遥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将凝香抱着前去前面的乱葬岗安葬,那不是轻松省事儿吗?
寺门关了好半天以后,那边座在马车前的安巴布,终于是看不过去的走上前来,对李遥说道:“行了,走吧!人家都说了,寺庙里是不能葬人的,你偏偏不听,寺庙里超度人可以,你又哪里听过葬人的?你这么纯属无理的要求嘛!别说他不答应,就是换做你老爹我,我也不会答应。”
“老爹,你不用管我,你让我跪。”李遥低着头,铿锵的回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固执,不就是安葬她吗?哪里不是一样?”安巴布不理解的大吼大叫,气的一脸通红。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李遥为何会这般执着,一定要把凝香给葬到寺庙里去,在他看来,不就是个女人吗?葬哪儿不是一样?前面几里外的乱葬岗里,到处都是地方,要葬她简直太容易,随便挖个坑就行。
李遥这样的执着,实在是让安巴布想不通。
可李遥却是不理会安巴布的质问,而是依旧低着头,对安巴布说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是我对不起她,我如果现在都不能找一个清白安静的地方,让她长眠,那我就不是男人。”
“你……”安巴布被李遥堵的哑口无言。
“老爹,你不用管我,如果你还觉得我做的对的话,你就到一边安静的等着我吧!”李遥咬着牙,铿锵的对安巴布说道。
安巴布突然一下感觉,自己这个儿子真心是有情有义,让他都颇为感动,为了凝香这样一个死人,他能做到这一步,又如何能不让人感动呢?带着这股子感动,安巴布也是不再多言,只是转身静静的走了回去,座到马车前静静的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