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浅川明辉很想当即与古贺香奈拉开距离,但这位学姐所说的东西又让浅川明辉不敢轻举妄动。
很明显,眼前这位学姐和阴阳道的关联比自己还深,就算不是阴阳师,那也得是和阴阳师接触不少,或者专门研究阴阳道的。
最后一种可能,考虑到她的年龄,实在是让人绝难相信。
而单论与阴阳师接触不少,那又怎么解释她独身进入封锁区,又在黑影与神职人员小队起冲突时突然窜出。
更不用说那道黑影看到古贺香奈离开的身影时,变得有些暴躁的举动。
这些事实都在指向着一个答案——古贺香奈是阴阳师。
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的神情,在这位身份成疑的学姐面前,浅川明辉第一次反问道:“那么,请学姐明说,为什么要考验我?”
古贺香奈看了他一眼,捏了捏他有些僵硬的肩膀:“你看,这又绕回来了。如果不是你在刚刚近社的时候询问阴阳道是什么,我又怎么会对你这么感兴趣呢?”
“我如果说我是做梦梦到的呢?学姐会相信吗?”浅川明辉仍旧没有放弃撇清自己的可能。
“想要做和阴阳道有关的梦,就必须和阴阳师有关联。”古贺香奈用食指轻轻触碰了他的嘴唇,打断了他继续开口的企图,“我们都是进入高等学府的人了,怎么也该对梦是如何形成的有些许概念吧?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这句话可不是拿来说笑的。”
“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古贺香奈笑盈盈地看着他。
“没有,学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了。”浅川明辉摇头道。
这位学姐很明显已经认定了他和阴阳道关系不小,与其继续辩解引起激起什么变故,不如干脆听她说下去。
“好吧,既然你不打算再说什么,那就让我来说好了。”古贺香奈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反而将距离拉开了少许,“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要确定一下——你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报告给神宫吧?”
她的脸庞上仍然保持着微笑。
浅川明辉当即肃容保证:“以我的人格担保,当然不会!”
开玩笑,如果他跑去把这件事报告给神宫,对面来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浅川明辉总不能摆着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说,他是无意之间看到的吧?
普通人遇到这种阵仗只会尽可能远离不说,只要神宫事后让附近的神职人员小队汇报情况,很大概率会有人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真是麻烦,本来想着新学年会不会轻松点,结果刚开学不久就已经碰到不少事情了。”古贺香奈喝了口杯中的饮料,抱怨了一句。
浅川明辉静静地坐着,等待她接下来的发言。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和阴阳道有关,那你又对这一团乱麻了解多少呢?”古贺香奈看着浅川明辉,提问道。
“要真说到了什么程度……大概也就是阴阳道被神宫排斥,阴阳师原本司职于驱灵除妖,结果现在都没法在地上冒头。”浅川明辉诚实地回答道。
闻言,古贺香奈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从你现在的样子来看,倒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的确实没错,但现在的情况和明治神宫刚刚成立时又不一样了。”古贺香奈将歌曲的声音调小了一些,“确切来说,当时的土御门家承受了神宫大部分的打击,幸得井家受到了不小的牵连,但总算还是保全了家族。”
“学姐,你说土御门家?”浅川明辉反问道。
“也是,我都差点忘记提了。阴阳道原本在维新之前就已经只属于上层人士,民间已经不存在任何独立阴阳师了,所有的阴阳师,都由土御门以及幸得井家统领。”
“不过,问题也在这里。这两大家族通常让直系子弟接触阴阳道,至于旁系分支,随着时间推移总会不断边缘化,带来的问题就是——维新的时候,阴阳师的人数远远不及神宫。”
“于是,面对政府和神宫同时的施压逼迫,土御门首当其冲,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幸得井紧随其后,但稍好于土御门。”
“简单来说,现在只要是和阴阳道有关系的,总能和土御门或者幸得井扯上一条线。”长篇大论之后,古贺香奈以一句话做了总结。她停了片刻,特意观察了一下浅川明辉的表情。
浅川明辉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扑克脸,但内心早已翻腾起来。
“所以说,浅川学弟,你到底和哪一家有关系呢?”问出了问题后,古贺香奈又自问自答起来:“你是京都人,而土御门家又只在京都附近活动,总不能,你是幸得井专门派遣到京都去的吧?”
从开始的一言一行,她就一直位于主动的位置,句句事实,步步紧逼,到了浅川明辉根本没有办法否认的地步。
古贺香奈重又看向浅川明辉,带着让他无可辩驳的微笑。
浅川明辉彻底无言。
从一开始,他的出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就像眼前这位学姐这样,如果心思细腻,注意到了他露出的任何端倪,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京都的土御门家。
然而警醒是他情绪的一方面,另一边,震撼也同时充斥着他的思绪。
原来父亲迟迟不肯告诉他的土御门家事,竟然有着这样的部分。
但仔细想来,如果不是他的记忆被父亲封印住了,在年幼时他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了吧?
“所以学姐,你到底准备怎么办?”无奈之下,浅川明辉只能开口试图让话题直截了当一些。
“怎么办?”古贺香奈怔住片刻,上上下下打量了浅川明辉一遍。
不知为何,浅川明辉总觉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看得他浑身发毛。
“决定了,既然要确保你不把秘密说出去,自然要好好监视你。”古贺香奈突然笑了出来,“以女朋友的名义。”
浅川明辉终于没有忍住,张开了嘴。
半晌之后,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居然是在明治神宫里求签时发生的事:“学姐,你不会真的次次求姻缘都是大凶吧?”
莫非大凶真的和胸怀相关?胸怀宽广,自然次次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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