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等晚上才能验证了,白天这里看上去除了荒凉一点和其它地方没什么区别。”浅川明辉皱了皱眉。
要再次进入梦境,怕是又要相隔两三天,这些事情不尽快解决,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变化?
“不用的,主人,你现在已经可以每天进入了。”感受到浅川明辉的想法,纸人主动回答道。
“嗯?”
“主人你的魂念在慢慢恢复,所以现在已经不会因为每天进入导致精神受到损伤了。”纸人看上欢欣鼓舞,“再这样下去,找回灵力也快了!”
“咳!”浅川明辉打断了纸人,“上次我们说到灵力的时候你就跑了,这次还想瞒着我?”
纸人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动作。只是浅川明辉看它的样子,分明有些畏畏缩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等回到现实世界,我再说……这样可以吗?”纸人小心翼翼地申请着浅川明辉的许可。
“行,那就等回去再说!”浅川明辉看着纸人的表现,被逗得笑了出来。
……
“明辉,你想要成为阴阳师吗?”
“想,我想像父亲你一样!”稚嫩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那就从阴阳师最根本的能力——式神上开始。既然你已经顺利拥有了灵力,那就要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式神。”
“是!”那道稚嫩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仿佛快速播放的影片一般,浅川明辉无声地看着「明辉」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废寝忘食的尝试,以及过程中数次沮丧抱怨,又在自我激励中重新鼓起勇气继续下去。
终于,他成功了。
在父亲,以及另外两人的面前,他完成了最后一道步骤,用带有灵力的毛笔赋予了式神生命。
他高兴地拥抱起自己的家人,最后回到正在缓缓从桌上飞起的纸人面前,为它取了一个名字。
“既然你是纸人,就叫你小纸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式神了!”
纸人绕着他飞舞起来,仿佛在庆贺自己的诞生,又仿佛在表达自己对新主人的喜爱。
而接下来,就只有一片空白。似乎在纸人诞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其它事情发生。
……
浅川明辉睁开双眼,看见了漆黑的天花板。
不知为何,他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泪珠。
坐起身,照例看了看时间——眼下不过凌晨两点多,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纸人飞到了他的肩头停顿了下来,看上去像是准备告诉浅川明辉什么。
望着窗外的月色,浅川明辉突然笑了出来,打断了纸人:“小纸,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因为是式神,所以被起名叫小纸?”
纸人不解地点了点头,不明白浅川明辉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你看,我怎么就会忘了呢?为什么就忘了其实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忘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式神呢?与你相关的一切我都忘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向后坐了少许,背靠在床板上自嘲道。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啊……”虽然回忆仍旧模糊,他却能感受到那时的情感——欢乐、悲伤、喜悦、愤怒、恐惧一同涌了上来。
所有自己经历过的事,纸人都在身边一同经历过。可是自己却忘掉了它其实已经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家人。
难怪自己当初碰见它时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惊讶。
自己又怎么会怕它呢?
纸人贴近了浅川明辉的脸颊,安慰着他。
“放心,我只是突然感慨一下。但既然我记起来了,那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感受到纸人的动作,浅川明辉回了一句。
“主人,把我忘掉不是你的错误,当初是夏树大人亲手把你的记忆封印起来的,你要是记得我才不正常。”
“父亲?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刚刚还沉浸在自责中的浅川明辉一怔,迅速反问道。
“因为夏树大人不想让你再和阴阳师扯上关系。”纸人回忆起了当时土御门夏树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浅川明辉满是不解。
……
“小纸,明辉是这么叫你的,对吧?”土御门夏树看着躺在床上,处于昏睡状态的浅川明辉,和纸人沟通了起来。
“是的,夏树大人。我知道您不会绝对不会对主人做出不利的事,可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纸人同样看着床上的人,充满疑问。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明辉以后不再会是阴阳师了。”土御门夏树低下了头,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悲伤,“你也可以离开了。”
“夏树大人,这是最后通牒吗?我能留下来吗?”
“没有阴阳师的式神就不是式神,我不会收取儿子的式神作为自己的式神,你又能怎么生活在我们身边?”
“主人仍旧需要保护对吧,夏树大人?”
“是……明辉现在还是容易吸引到一些特殊的东西,我仍旧在想以后该怎么办。”土御门夏树的语气有些迷茫。
这几天里,为了摆平找上门来的麻烦,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东西,甚至到了要让儿子与家族划清界限,再也不与阴阳师扯上一丝关系的地步。
“夏树大人,请让我来保护主人!”听到土御门夏树的答案,纸人当即回应道:“我和主人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比夏树大人您的式神更了解主人。”
“只要您能给我补充损耗灵力,我仍旧能在主人身边暗中保护他,也会比夏树大人您的式神做的更好。”纸人保证道。
“你愿意暗中保护明辉?即使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土御门夏树头一次郑重其事地看向了纸人。
“是的,我愿意为此努力,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明辉现在已经不记得你的存在了,你以后也不能在他面前出现……这么苛刻的条件,你也能接受吗?”土御门语速缓慢地强调道。
“是的。主人赋予了我生命,从那天起,我的生命就只属于他。我愿意在暗中守护主人,即使他已经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