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花苞般将那妖娆的女子包裹在内。
冰凉的肌肤贴在自己耳边,继而一点一点浮现出银白色的鳞片,随着呼吸不断翕动,发光,最终将她面部所有的裂痕包裹在肌肤之下,愈合如新。
宁芙的手臂也慢慢缩回了蛇皮之下,直到蛇鳞蔓延到女人优雅的天鹅颈处,仍不见白涟舟有半分挣扎的迹象。
突然之间!
簌——
一人一蛇身后,一个银白色身影骤然而起。
宁芙见状迅速回身反击,但这非人非蛇的上半身,哪有攻击力可言?
就在这一瞬,地上的傀儡灵力暴涨,骤然重获新生,在半空中抡起细身剑便是一记横扫!
砰!
巨大的剑气席卷火焰,直接斩在了宁芙头颅下的脊椎处。
冰冷的血液像是一朵摇曳的彼岸花般盛大绽放,再碰到火焰,便瞬间化作一团团蒸腾的白烟。
蛇身紧紧缠裹的白涟舟和飞身攻击的傀儡同时栽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傀儡与本体是通感的,傀儡的疼痛、窒息或是晕厥、中毒,都会少量传递到本体身上。
那种几乎压抑到极致的窒息,第无数次激起了白涟舟的求生本能。
身侧,宁芙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边,血液顺着地表渗进了土壤里。
终于可以闭眼休息了,他心想。
惨白的苍穹开始消散,逐渐被一片黑紫色吞噬。
幻境消散了。
圣朗德尔城外,森林的尽头,溶魅扛着浑身是血的白涟舟走了出来,站在元昼和奎恩长老面前,不发一语。
“那是二十年前的巨蟒宁芙,上古四大灵兽之一,跟阿尔克斯是同一等级。”元昼好心地为溶魅解释了一句,“你瞧,他很聪明,很懂得如何以弱克强。”
“别让我查到第二次,否则……”溶魅冷笑一声,说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好了,溶魅。”
一道威严之中透露着从容的声音响了起来,溶魅听到奎恩长老制止之后乖乖住口,驾着白涟舟率先进了小屋。
这位占星族资历最老的长老,最具话语权且实力不弱的老前辈奎恩,今天穿了件朴素的暗青色灵术长袍,目光炯炯,神采奕奕。他仍旧用双手拄着拐棍,站在笔挺如松的元昼面前,微笑说道:“你很久没来了。”
论年龄,元昼只比奎恩小十几岁,但论起辈分,奎恩是祖父,他是义父,二人每每相遇,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听闻这话,元昼微微一愣,答道:“不来,自然有不来的原因。”
奎恩缓慢摆了摆手,他并不是真的在乎这些面子上的东西,他和面前这个老狐狸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只不过元昼是否手握权力,这些他不愿纠缠。
“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你,我,还有那位身份不能说的人。”奎恩拄着拐杖,转身向小屋的方向走,“就算这小子真察觉到了端倪,现在看,也没泄露出去什么,你不必下手这么早。”
元昼缓步走上前来,那双毫无高光的墨色眼眸却有了一丝怒意,对老者一字一句说道:“没泄露出去吗?风帝国人做事向来不留痕迹,只怕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为时已晚!”
自白涟舟来到维奥莱特帝国之后,镇世决之主这个话题变得越来越敏感。少年在萨鲁镇出尽了风头,又高调在撒迦利亚城露面,如今在新兵营里再次崭露头角,只怕在这风光背后,藏着的是一颗扮猪吃老虎的心。
“这孩子不见得有坏心思。”奎恩声音不高,但很坚定。
元昼冷笑了一声,心中不免对奎恩百般嘲弄。毕竟他早已不再插手王都和几大种族事物,政治上的嗅觉肯定不如自己敏锐,如今过惯了安居乐业的生活,竟然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自异族他乡的少年!
奎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溶魅是什么人物,他会把不放心的人留在身边吗?”
元昼轻蔑道:“人们往往都在亲近的人身上吃亏。”
虽然久别圣朗德尔,但奎恩也不是全然不知,一早他便知道,白涟舟是统治之主欧内斯特的人,甚至是个厄运缠身的倒霉孩子,曾经为了赚钱,反手将自己占卜到的情报卖给了弗吉利亚军方,也跟火帝国那个雇佣兵詹森·西塞尔交好。
近一年来的种种,每件事都无不让人怀疑,白涟舟就是个胆大包天的间谍,若不是恨极了镇世决之主,他绝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来维奥莱特帝国。
这些小心,无论是靠占星术,还是溶魅主动向自己坦白,奎恩心里很清楚。
根本不经推敲,白涟舟的动机太明确了,随便一件事都会把他的嫌疑拉到最高。
“奎恩前辈,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元昼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