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众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那么沉重,忽有种窒息的错觉
脚下一动,紧跟着伴随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车启动了。通往井底的通道很暗,所有人打开矿灯照着前方,黑黑的洞壁,在矿灯黄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幽幽深邃的光芒,似乎带着某种吸力,让人的眼光沉溺其中,无法挣脱。
我的心里十分紧张,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时间,“咔嚓”一声,车停了。心里一震,看来是到井底了。程昱洲抢先打开安全门,众人走出车外。一股很清淡但稍稍刺激鼻粘膜的气味,在井下巷道中蔓延,我使劲抽了抽鼻子,旁边有人说,好奇怪的气味!
这是瓦斯的味道,杜省长波澜不惊的说到,我一惊,嘴里低声说道,瓦斯?
对于瓦斯并不陌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矿难背后,都跟这气体有关!
程昱洲笑着解释,诸位不用害怕,井下有这种气体很正常,只要没有达到一定的上限,没有危险。还说他们在井下安置了很多瓦斯检测仪,只要一超限就会报警,井下作业的工人就立刻撤退,最大程度保证施工安全。
看来张市长没有到过井下,难免会有些不适应!程昱洲又加了一句话,暗讽我大惊小怪。
我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而杜省长接着朝前面走去,李青山不知道啥时候走到我身后,低声说道,那是一个大**。
我没说话径直朝前走去,一边往前走,程昱洲介绍着周围的情况。巷道地面很平整,也很宽大,周围灯火通明,除了有些阴冷之外,别的并没有太大的异样,甚至还看惯了阳光普照的地上,来到地下世界还真有几分新奇,不过看见周围都是大块儿大块儿的石头,就像是巨大的石棺,总感觉不舒服。
不少工人围拢过来,程昱洲说杜省长来看望大家,大家欢迎杜省长讲话,说完率先鼓掌,周围立刻掌声一片。
杜省长很热情洋溢的讲了一番话,矿工们脸上满满都是兴奋的神情!
有个人在我身后低声说道,强力并不构成权利,而人们只是对合法的权力才有服从的义务。
说话人是李青山,这句话出自于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而后面还有一句话,既然任何人对于自己的同类都没有任何天然的权威,既然强力并不能产生任何权利,于是便只剩下来约定才可以成为人间一切合法权威的基础向强力屈服,只是一种必要的行为,而不是一种意志的行为;它最多也不过是一种明智的行为而已。
我没有看他,而是跟着鼓起掌来……!
不光是程昱洲,也是我们的打算,就是带杜省长到下边最安全的地下绕一圈,然后赶紧上来。
可杜省长却提出要到作业层面看看,这一下难住了我们,我们又劝解了半天,可是杜省长就是杜省长不一样的焰火,谁也劝不动,就这样我们向着纵深处而去!
越往里面走,巷道越来越狭小,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变得阴暗潮湿起来,机器的轰鸣声也变得震耳欲聋起来,能看见不少工人埋头苦干,煤粉飞扬,工作环境实在不怎么样!
我们提心吊胆地走着,而杜省长却泰然自若,时不时问个问题,程昱洲在旁小心回答着。
好在杜省长没有继续走下去,开始往回走,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快要到井口,众人加快脚步,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令自己有些压抑的黑暗,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虽然同样脚踩在地面上,但是感受却迥然不同。
总算是平安无事的上了井口,就在我们上行的时候,有一队矿工与我们对面而过,该说的说该笑的笑,我还真有些佩服他们!
出来以后,杜省长很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立刻浮起一层煤粉,接着又看了一眼程昱洲,别人没注意到,但我看到了,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
程昱洲刚才见我跟杜省长,嘴里不停道歉,说刚才在井下所以电话没有接通,耽误了领导!
但是我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想必杜省长也注意到了!
而此刻我们从井下上来,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有细小的煤粉,杜省长肯定知道对方在撒谎!
更何况我提了一句好浓的香水味道,刚才程昱洲在干什么,答案绝对是呼之欲出。
不过程昱洲茫然未知,脸上带着笑容,可能觉的自己刚才表现不错,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小得意……!